叛军听得梁擎的胡扯,心中虽是不信,却也有些慌了,根本无心应战。而梁擎的队伍里,那个土匪出身的胡忠,给了部队很大的生气。
这小子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天生的嗜血狂,一看到鲜血脑子就热了。梁擎站在不远处看着都心寒,但见他一刀砍死了人还不罢休,偏偏还要再补上一刀,砍就砍吧,嘴里还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喊着什么,再加上面目狰狞,跟他照面的叛军总要先楞那么一愣。
叛军被杀的破了胆,剩下的五十多人四散跑了。胡忠还要去追,给梁擎拦住了。有道是穷寇莫追,虽然对这杀人狂没什么好感,可毕竟是难得的一员猛将,梁擎还是不舍的让他送死的。
拿下了城门后,梁擎明白,打仗就好比干体力活,要一鼓作气。
“胡忠!”
“大人!”胡忠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大人吩咐!”
“你带五十个兄弟去其他三门看看,要是都拿下了就自去助张帅,要是还没拿下的就帮忙拿下然后再去助张帅。”
“得令!”胡忠随便挑了五十个人,朝北门而去。
“大人!”刘三苦着脸道,“咱们就这么点人,管别人干什么!”
梁擎没理他,对秀才道,“点点看,我们还剩多少人。”
“好!好!”刚才别人在那厮杀,自己却吓得腿都直不起来了,秀才早就不好意思了,看梁擎给他活干,自然乐意,虽然这不算什么活。
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打仗竟然胜利了,梁擎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心中高兴,便又拿那算命先生开起了玩笑。“我说算命的,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没大名,人称徐半仙。”
“哦,半仙,算算本千总今日运势如何?”
徐半仙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嘴里唧唧歪歪的嘀咕了一阵,手上还不忘摆个“掐指一算”的动作。后突然睁开眼睛,满面笑容道,“大人今日鸿运当头,当有大喜啊。”
梁擎咧嘴笑了笑,骂了一句,便也作罢。此时秀才也数好人数了。
五十三人,梁擎默默的念着,心中颇为烦躁。本来自己这方比敌人多了几十人的,可一仗下来,竟然死伤的一样多。若是夺取城门就是终结战,那也就算了,可自己还有很多路要走,看来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天色渐渐亮了,梁擎一夜未睡,刚坐一会,差点睡着。偶尔有几个想要出城的,是自己人都归队了,是敌人都吓跑了。
其实梁擎心里一直犯嘀咕,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谁认识谁啊?万一有那换了身衣服混进来的也不知道。这么一想,他也没心思睡觉了。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要出城的叛军从两三个一起到了二三十个一起。不过看到梁擎这几十人,也没有敢突围的。
胡忠回来的时候,战事已经基本结束了。梁擎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不过胡忠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周庭镇带着几百人夺了南门跑了。
总算有了喘气的机会,梁擎还是很高兴的。张裕带着新兵清理战场的时候,有兵丁传话,朱燮元要梁擎带着队伍去见他。梁擎便把城门交给了来接岗的新兵自己带着队伍去找朱燮元了。
巡抚衙门被烧了,现在天气也还不错,朱燮元便在一处空旷地摆了张桌子写奏章。看梁擎来了,便欣慰的笑着扶起了刚要行礼的梁擎,看女婿一样把梁擎瞅了一会,才说道,“颇有大将之才。”
“谢大人褒奖。”梁擎看他虽笑,眉宇间却有些惆怅,知他心事,也不好多说话,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见自己。
朱燮元又道,“秦帅被刺,当真难以预料,西南之事多矣。”顿了顿,朱燮元看了看梁擎的部下,“老夫这次上表,自请罪责,我老了,没什么大不了,而今时今日,正是用兵之际,我已经跟张帅说了,梁擎你年纪虽轻,却颇有谋略,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以后安心辅佐张帅,切莫做那周庭镇之流啊!”
梁擎忙跪倒明誓,“末将不敢,末将必当杀敌报国。”终于从“小人”上升为“末将”了,梁擎期盼着哪天能自称“朕”,或者“本王”也不错。
朱燮元点了点头,道,“我军虽然兵备不足,那书生和尚之流也是不需要的。”
不远处的张翼才和悟明听得这话,当真吓了一跳,那时候还没“开除军籍”那一说,或者说“开除”就等于斩首,再者说来,这兵荒马乱的,不当兵能去哪?肯定要饿死的。
梁擎忙道,“大人说的是,不过末将觉得人皆各有所长……”
“嗯,你看着办吧。”朱燮元打断了他的话,转头又对梁擎的部下说道,“梁千总年少有为,前程不可限量,尔等衷心追随他,必能水涨船高。”
众人应了一声,朱燮元又道,“下去吧,老夫还要写奏章。”
“末将告退。”
梁擎心里明白,朱燮元这是不放心成都战事,特意嘱咐自己的。见他又嘱咐自己的部下,心中稍微感激了一把。带着队伍清理了一下战场后,梁擎又去找张裕,张裕做了些简单的部署,便让众人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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