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上,梁擎感觉自己像个山大王,部下的衣着实在是太烂了,或者跟历史上的东江军有的一拼吧。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讲话,梁擎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天才的演说才华。
“各位兄弟!梁某在这里先谢谢诸位兄弟了。”梁擎说完便鞠了一躬,搞得上下将士不明所以。
“诸位自打跟随梁某以来,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成都突围战更是死伤无数,梁某惭愧至极。在山上这几个月来,更是艰苦异常。而纵然如此艰苦,诸位无一人舍梁某而去,梁某实在是感动。”梁擎顿了顿,发现有些士兵已经开始擦眼泪了。在这个年代里,为官者能和下属这样说话确实能让很多人感动吧。
“每每深夜无眠,梁某总会扪心自问,梁某何德何能,能让诸位舍生效死?后来我才明白,诸位不是为梁某效死,而是为我大明天子效死,为我大明百姓效死。”
更多的士兵落下了眼泪,他们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伟大。想起自己这段如野人一般的生活的日子,便也觉得值了。一些村民已经开始叫好,为梁擎,也为这群衣衫褴褛的士兵。
“诸君之大义,让梁某更加惭愧。蛮夷铁骑踏入成都,无数百姓深处火海,我们的父母兄弟正在遭受无边的苦难,而梁某身为朝廷将领,却无力挽救。今时今日,又让众百姓住进深山,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梁擎似是有些泣不成声了,下面的百姓将士无声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们的父母兄弟吃不饱饭了,我们该怎么办?”梁擎忽然高声问道。
众人无言,梁擎扫视全军,再次高声道,“今天中午,就在今天中午,叛军会有一个押送粮草的队伍从附近经过,我们该怎么办?”
“抢!”这是梁擎事先安排好的各级将官的喊话。
“抢!”这是全军将士的喊话。
“为了大明天子,为了大明百姓!”听着众将士激荡的喊声,梁擎继续火上浇油。
全军跟着呐喊,声音在山林里回荡,每个人都发自肺腑的大喊出声,他们知道,也许这又是一场不归战。
梁擎忽然感觉心底有些不忍,自己这么欺骗这些忠诚的部下,是对是错?最后,梁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这不是欺骗,这就是为了大明那个悲剧皇帝,为了大明那些苦难的百姓……
或许自欺欺人就是这么个意思,梁擎拉出佩刀,指向苍天。
“全军!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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