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能昂挺胸地走在七州大地上,成为真正的天朝上民,然而短短几年光景,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国度在他们面前倾倒。
“杀”
青年人不舍地看了眼身旁抱着婴儿的妻,随后大吼一声,冲向不远处的铁骑。他的一生平平淡淡,只想这样安安稳稳地陪着妻儿走过,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妻儿躲在身后,男儿的血性在国破人亡之前被点燃,却是他们一生中后绽放的烟花,亦是灿烂的。
“贺郎”
怀抱婴儿的女噙着泪水望向冲在前面的青年,那些传说中喜欢生吃人肉的白家骑士离她的丈夫越来越近,转眼间,斩马刀已重重劈下。女身躯猛地颤抖起来,铺天盖地的恐慌和绝望将她包围,怀中的婴儿睁着皱巴巴的眼皮,疑惑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女,随后也哇哇地哭了出来。
斩马刀携着厉风,斩向愣的男,那刀锋离梢只剩半尺时,男方反应过来,可全身的力气都被刺眼的寒光卷走,脚底再无法移动半步。眼中浮起绝望之色,在这生命后的时刻,他陡然现自己竟如此渺小微不足道。身后传来阵阵啼哭声,男的心猛地一揪,妻女的身影如浮光掠影般掠过,却是这一生后一次再想她们。
就在男放弃抵抗闭上双眼时,就听耳边“锵”地一声,那只斩马刀被击得粉碎。男惊疑地睁开眼睛,怔怔地望向身旁救下自己一命的白衣青年,大颗大颗地泪珠滑出眼眶,他张了张口,喉咙却梗塞着,无法出任何声响。
“只要还活着,就没到放弃的时候。”
耳边传来醇厚的声音,男身躯陡然一颤,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抹干脸上的泪珠,紧握住手中的木棍,与北朝百姓心中唯一至高无上的神并肩而立。身后隐约传来妻惊喜的呼叫声,他能想象出娇妻此时的模样,定是惊讶地捂住嘴巴,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和君公,或许还有很多人露出这种表情,也会有很多人羡慕此刻的自己。
或许这是我此生中值得骄傲的那一刻吧。
男心中想着,眼中焕出复杂的光彩。
等到女儿长大了,自己一定要亲口告诉她,她爹曾和君公并肩作战过,只是还会有那天吗。
“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大笑声回荡在府城内外,白启和空空上人亦变回原形,飞身落于两军阵前,他嘴角高扬,上下打量着面色淡然的周继君,缓缓开口道。
“师兄呵,莫非你还以为自己会有翻盘的机会?”
说着,白启夸张地望向左右,故作惊讶道。
“莫非这城中有伏兵?哈哈哈大局已定,你终究还是败给我了,师兄呵,若你此时肯自尽,我白启誓,绝不屠杀你北朝民,否则”
白启目光扫向胆战心惊地北朝臣民,眼中的暴虐之色渐渐荡开,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用他毕生所学,将君公逼上绝路,他要证明给那个偏心的老师看,在这七州之地上,他是天横溢的人,真正的诡道第一人。那个君公能有今日的成就,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即便他多学了四年诡道,可遇上自己仍免不了身败名裂的下场。
“我不会自尽,也不会死。”
淡漠的声音飘入耳中,白启脸色一沉,他紧紧盯着周继君脸上浮起古怪之色。
“怎么,莫非你要抛下这些对你抱有幻想的百姓离开,然后东山再起吗。”
“怎么会呢。”
周继君揉了揉眉毛,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色,淡淡一笑道。
“我不会离开北朝,也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这一局也收官了,你白家数万精兵都在这,你的君王梦就在今夜结束吧。”
“终于入夜了呵。”
周继君轻舒口气,眉宇舒展开,抬头望向明月。
夜幕下的平南府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盯着周继君,只觉得这场夜虽和平日没什么区别,同样的静谧肃杀,然而却隐约透出几分诡异。林天的夜风荡过旷野,席卷府城,白启心头没来由地浮起一丝寒意,他望向好整以暇的周继君,眼中闪过几分不安。
“装神弄鬼,众将士听令”
白启高举大手,眼中闪过厉芒,他那“杀”字还未脱口,就被一阵古怪的阴风堵了回去。
大风起于野,苍凉的暮色下,渐渐漫起灰蒙蒙的迷雾,诡异无比地朝着残破的府城涌来,不多时,平南府已被夜雾淹没。心头的不安越浓重,白启阴沉着脸,扫视四周,奇怪的声响传入耳中,白启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携着天地人合一之势卷来一阵大风,吹向夜雾。
夜雾被风拂散,月光下,所有人都苍白着脸看着四周,便连白启和空空上人也不例外。
月光坠落城头,如波光般荡漾开,倾洒在将平南府围得水泄不通的大军上,却不是人间的兵马,而是骑着高壮骷髅马,相貌奇异的地府大军,有牛头马面,有的身上没有血肉,只剩一堆骇人的白骨架,还有的和凡人相貌没什么两样,可全身上下无不惨白透明,目如血团,却令人心慌。
“救兵终于到了。”
周继君淡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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