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已经逼近衡阳,而方先觉你还在和战区长官怄气,放民族大义予不顾,成何体统?”危急时刻,一向器重方的委员长亲自打来了电话,委员长在电话中大发脾气,方先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
是啊,民族大义、个人恩怨孰轻孰重呢
“校长、学生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誓与衡阳共存亡”猛醒后的方先觉信誓旦旦。
次日,方先觉特邀衡阳新闻界巡视全城,表示了坚决死守衡阳城的决心,在与新闻界友人握别时,他拔出腰间的白朗宁手枪:“诸位见证了,这或将是打死我自己的手枪。”讲话时泪如雨下。当夜军事会议上,方先觉也向全体与会军官表态,要坚守衡阳,为第10军再次争光。
夜色朦胧,方先觉带着新闻发布会后的与会军官乘渡过湘江,特意来到岳麓山祭扫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阵亡的全体第10军将士并面对公墓祝祷:“先烈们,安息吧,先觉这次亲率全军,参加衡阳战役,誓以一死报国,坚决歼尽日寇,为诸先烈报酬,为十军争光,耿耿此心对天可表,如有异志,天人不宵”
说罢放声大哭。此时,全体军官无不流涕
赤热烘烤着大地
黝黑的血浆,残缺的躯体,热气阵阵中,腐烂尸块的异味令人窒息。
平子在尸体堆中慌乱拨弄着,他腹中空空,已经五六天没有进食。
日军躯体旁散落的一个罐头引起了他的注意,平子欣喜中连滚带爬奔了过去,拾起,发现竟然空空如也,“死鬼子,死了还骗人”平子郁闷中使劲朝鬼子尸体狠踹了一脚,“咣当”瓶子滚出,那一脚却使得本就虚弱的平子也打了个踉伧,差点就此摔出。
“该死的鬼子”平子愤愤不平,想到数日来因为鬼子们的突然出现使得自己躲都没处躲还差点做了炮火下的糊涂鬼,平子气不打一处来,不知哪来的一股力,瞬间站立起身朝鬼子尸体狠踹起来。
死去的鬼子似乎也和平子差不多大,十五六岁,身上脸上血迹斑斑依旧可见稚嫩的轮廓。
日本为了同时和中美等国交战,人力物力都已经发动到了极限,几乎拿得动枪的男丁都被迫参战,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此时的鬼子队伍里已经很普遍了。
“救救我、救救我”醒来的鬼子少年开始呼救起来,平子这一顿狠揍,阴差阳错地将他揍醒了,这鬼子一醒来就下意识地开口求救,平子听不懂日语,但这鬼子没死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脑袋嗡地懵了一下,数日来躲在地沟中目睹中日双方在此处搏杀,他已经见惯了鬼子的凶残,鬼子的苏醒使他刹那有点手足无措,咚地瘫坐地上。
鬼子的眼睛慢慢睁开,余光过处终于也发现了瘫坐地上的平子,突然象触电一般眼睛睁得老大,鬼子狠瞪着平子,滚爬着坐起,“八嘎”年青的鬼子吼了起来,这一吼更把平子的魂也吼到了九宵云外。
“妈啊”平子紧抱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完了、完了”平子感觉到身体一酥、全身好像都不听使唤了,他想求饶,却因为害怕而叫不出声。
几日来他藏在城郊水塘的一条臭水沟里,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好几次鬼子炸弹掀起的泥土将水沟的出口牢牢封住,使得平子进退不得,但总算没丢了这条命。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要饭,多臭多烂的地方他都呆过,环境多么恶劣他都不怕。但这几天连日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却是头一次经历,而那种血腥的、你死我活的生命搏杀更是见所未见,几日来成堆的大活人一个个在他的眼缝间倒下,那是看着也惊心啊。
“呀”平子恍惚中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他不知道是不是那鬼子朝自己扑过来了,白的进,红的出,几天来他已经见惯了这个场面,他一直在颤栗中思考,假使鬼子们那长长的刺刀刺进自己的身体,那会是什么感觉?今天,终于自己也要体验一回了,他想像着自己变成了战场上一个个的中国士兵样子,也是一声长吼
“起来”突然屁股部位传来一阵剧痛,平子缓缓抬头,扭过屁股,他发现身后站着一名浑身血迹的中国士兵,娃娃脸,一身清瘦,那年龄也该是十五六岁,和自己一般大小。
“你是谁,我死了吗”平子颤抖着站起,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和过来。
“死了才好,窝囊废”士兵眼睛也瞪着平子,厌烦地努了努嘴,示意平子起身。
平子嘿嘿笑着:“我还以为会被小鬼子杀了呢”
“老子不来你还有命”士兵气不打一处了:“刚才这鬼子就剩一口气了,瞧你那德性,有手有脚的”说话间眼睛睨着平子的身畔。
顺着士兵的眼光,平子发现刚才苏醒过来的鬼子手中握着一截断刃倒在后侧,显然是想对自己有所企图,幸好士兵及时赶来。
“大哥,多谢您救我一命”平子再不懂礼貌,这会可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大恩不言谢,兄弟我一要饭的,也不知如何报答您”
“报答?我看就免了吧”士兵转身欲走,突然又转了回来:“好好一个大男人,你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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