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蓉却知他是谦虚。她也算混迹这个上流圈子四五年了,各种酒庄的红酒她都品尝过,也看过各种水平参差不齐的调酒表演,但像周皓云那番得心应手,如臂使指的娴熟,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否则她也不敢单从他的气质果断判定他的不平凡。一个人的心态表情有时候可以伪装,但是细节丝丝入扣,有意无意显露的高贵,那不是能造假的。依照她的经验,周皓云无形中透出出来的品酒手法,至少有过十年以上的红酒酒龄。他一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有这么长的品酒年史,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家境非富即贵,而且,肯定比一般名流要贵。这也是促使她下定决心投资的因素。
可笑朱雨涵的两个闺中密友浅薄无知,瞧不出周皓云真正的无以伦比之处。他的尊贵气质浑然天成,与生俱来,根本无需外表的装饰,岂是她们两个经过海量钞票堆砌培养,动辄口出几亿几十亿金钱炫耀的小丫头可比?
任蓉有些羡慕两个女孩的家世,但尤其不屑她们的品位。她心里甚至想,如果她有两个女孩的家境,无论是气质还是位面上,绝对要比她们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可惜她们糟蹋了自己的资本而不自知。兀自得意洋洋,自以为是。或许在她们讥讽周皓云不够流派的同时,周皓云也在笑她们的坐井观天。
任蓉想到这里,看向周皓云,忽尔嫣然一笑,魅惑众生,柔糯糯道:“真是这样吗?周公子,小女子怎么觉得你好像言不由衷呢?”她玉指支颐,腮边含笑,眸利如月,好似能看破周皓云的内心。
周皓云坦然道:“我对自己的水平知之甚详,与迈克尔大师无疑天壤之别,恐怕没什么可以教导任小姐的。”这是实话。他的技巧多是靠他远优于常人的敏捷与感知力来实现,他是可以轻松做到,但教人就未必在行了。别人也没有他手指头的灵巧和柔软。
“公子就不用谦逊了,任蓉这一点眼光还是有的,莫非是公子嫌弃小女子笨拙,学不会?”任蓉楚楚可怜不到黄河不死心地伤心道。
真是个妖精,周皓云心中一荡,不由暗叹有些女人就是天生尤物,一颦一笑,一蹙眉一凝腮,总给人不同的风情诱惑。他定了定心神,无奈道:“既然任小姐不怕我这半吊子误人子弟,有机会我们就一同探讨品酒技巧吧。”
他刚说要把对方当成真正朋友,对于她第一个可怜兮兮的请求自然不好拒绝,何况他即便不能真个倾囊相授,但与迈克尔耳濡目染,关于调酒的理论水平还是世界级的,充当个指导者完全没问题。
不过他还是有些埋怨自己作茧自缚。这回答应了她,日后不免耳鬓厮磨,长期面对,到时这尤物无时无刻散的惊人媚惑力,估计会让自己吃很大的苦头。
任蓉可不管他的郁闷,兴奋伸出粉拳,做小女儿状欢呼道:“耶,周少终于肯同意了。想必我将会有一个真正的调酒老师。”
周皓云苦笑,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按理说有这么个艳冠群芳的大美人主动倒贴,他应该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可周皓云是个责任心和占有欲都非常强烈的男人。他喜欢的女人无论如何要搞到手,即使背负千古骂名遭人唾弃也在所不惜。不喜欢的他不会碰,因为一旦碰了,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再投入其它男人的怀抱,更不想让她孤独伤心。
“周公子,你很为难吗?”任蓉明知故问眨巴媚眼道。
周皓云哂然一笑:“还好吧,既然你不怕羊入虎口,我又担心什么。”
任蓉盈盈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希望公子不会嫌我手脚愚笨,没有学习的天赋。”
“一般的调酒手法并不复杂,通俗易懂,老少皆宜,相信以任小姐的聪慧练习起来会轻而易举。不过今晚是不合适了,倘若任小姐有暇,可以联系我。”周皓云晃了晃手中已经点滴不存产自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纳帕谷贺兰酒庄的红酒,空瓶子随意抛在酒篮当中,将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任蓉。
任蓉接过他的名片,轻轻一瞥,正楷体的周皓云三个黑体小字下方有窜绚丽的五彩色电话号码,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她略微有些失望,没有探知到周皓云真正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以后还有许多见面的机会,到时旁敲侧击也不迟。
周皓云陡然眉毛一扬,声音有些冷,道:“任小姐,还记得我之前提醒你的话吗?”
任蓉愕然地望着他。不知他脸色怎么说变就变,跟翻书似的没点征兆。一时半会她没反应周皓云的意思。
“还不错,你好像已经忽略了它。”周皓云灿然一笑,又道:“我想,蹭饭也蹭得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他耸耸肩,打了一个饱嗝,酒足饭饱,他全身通泰。满意朝远处处于名流大亨包围中心应接不暇的伊朗王子赞了一句,哥们,你够意思。
“你…..你这就要走么?”任蓉将那张金色名片小心翼翼贴身收好,不舍道:“我听说宴会将会有个神秘重量级的嘉宾出场,你不打算一堵她的庐山真面目?”
“重量级嘉宾?”周皓云嘴角划出一个邪异的弧度:“嗯?如果我没猜错,你想说的是那个号称北京城天之骄女的慕容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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