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发来的消息,叫我今天到医院做手术。
是啊,到了约定时间,我要进行骨髓移植的手术了。
我心里慌张的不行,紧张的不行,颤抖着手回复医生好的。
我瞒着所有人到了医院,其实此刻我也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什么了。
我能失去的都失去的差不多了。
护士问我:“咦,你的家属没来吗?这么重要的手术需要有家属陪同。”
我木着一张脸:“我没有家属。”
护士看了看我:“那,手术的免责协议书谁来签?”
“我来签。”我拿过护士手里的免责协议书,不管她同不同意,就签了自己的名字:“我自己的命自己说了算。”
护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做好了术前准备,我被推进手术室。
医生叫我不要紧张,他会尽全力完成手术。
我闭上眼睛,心里念着盛诀的名字。
盛诀,医生说我的成功几率只有30%,你说我会成功吗?
如果我不成功,你说我还有多少天能活呢?
如果我死了,你会原谅跟你说分手的我吗?
麻醉剂慢慢起了作用,我沉沉睡去。
我做梦了,梦里我看见盛诀坐在一个四面都是白墙的钢琴教室里,弹着一首钢琴曲。
这不是他为我写的歌吗?
我走过去,喊他的名字:“盛诀,盛诀?”
他抬头看我浅笑,把我拉到身边说:“我已经编好曲了,弹给你听。”
钢琴声悠扬婉转,洋洋盈耳,盛诀修长的手指像在琴键上跳舞一般。
弹完这一首为我写的歌,盛诀站起来看着我,笑着问我:“柳如意,好听吗?”
我疯狂点头,迷妹一样笑着:“好听啊,超好听!”
盛诀的俊脸笑容僵硬,气场瞬间诡谲阴冷,他如阎王索命似的盯着我:“那你为什么和我分手?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你柳如意另有新欢?你说,你说啊!”
盛诀大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掐的我整个身体抬离地面。
“咳咳,盛诀,我要透不过气了,盛诀……”我双腿无助的蹬着。
盛诀将我身体压在墙壁上,手将我举得高高的,仰视着我,阴森嗜血的笑容邪魅俊美。
“我就是要你透不过气,我就是要你死!”盛诀的声音愤怒阴冷,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我点头,闭上眼睛,心想,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你叫我死,那我就死给你看。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护士的叫声:“病人没有了求生意志,她想死。”
“病人心跳46,35,21,还在下降!”
“准备电击!”医生说着。
我再次昏睡过去,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被送出病房后,我的意识渐渐清醒,麻醉剂的作用散去后,我感到伤口的疼痛。
“嘶……”我翻了个身,扯到伤口,痛的眯起眼睛。
“你现在还不能乱动。”身边护士盈盈说着:“这么重大的手术是需要家属陪同的,既然你家属不在,你叫个护工照顾你吧?”
我沉默,不想说话,恰好医生这个时候进了病房,脸色凝重深沉。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道:“医生,我的手术……”
“对不去,我真的尽力了,我们所有人都尽力了,可是,骨髓移植手术还是失败了,对不起……”医生说完,朝我轻轻鞠躬。
我心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没,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我虽然这样说着,但我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医生说,以后还需要我到医院进行化疗放疗,我点头答应着,但大脑早就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个人在病房里愣了好久好久,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天黑了,我缓缓拿起手机给苏小玉发信息。
“小玉,卫江南那边怎么样了?”
苏小玉过了一会儿回复我说:“很不好,明天你有时间的话来参加他妈妈的葬礼吧。地点在观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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