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夫人摸不准:
“那位五公主,全京都上下谁不知道?牧雪,你应该也听过吧?”
温牧雪心不在焉地看向外面,声音慢悠悠的,随意得很:
“嗯,听过一点,不多。”
其实他不只听过,还见过。
那公主从小养在太后膝下,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但骨子里却是只纸老虎。
前两年他进宫,无意中听到有个语气嚣张的丫头正在和宫人们谈论汐儿。
言语间,她对汐儿的称呼是:
“那个长不大的小傻子”。
他是汐儿的舅舅,哪儿忍得了这个?!
一瞬间,他单手拎着她,就像拎着一只小鸡崽儿似的,直接把她给扔湖里去了!
当时是冬天。
他坐在湖边,凉凉地问她:
“你母亲有没有教过你,嘴上要积德,不然会惹祸?”
她在冰湖里拼命地扑腾,虚弱喊救命的间歇,回了他一句:
“我……没有母妃……”
那时他才知道,她就是那位传说中生母早逝,从小养在太后身边的五公主。
她不会水,扑腾了几下就往下沉。
于是他又亲自跳下湖,把她给捞上来了。
这事如果捅到了太后耳朵里,难免有些麻烦。
他一股子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儿,冷冷地警告她和那几个宫人:
“敢说出去一个字,本侯爷就扒了你们的皮,扔到北疆去喂狼!”
他战神的名头太响。
宫人们都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那个纸糊的公主浑身湿哒哒的,冻得小脸发紫,登时就被吓哭了!
后来听说她病了好些日子,到底没敢跟太后告状。
回想到这儿——
温牧雪觉得有点可笑,便眯了眯眼睛,勾了勾嘴角:
“是挺蠢的。”
……
老夫人看了温照筠和慕云汐母女一眼,叹口气,又道,
“慕嘉柔是相府那不入流的妾室生的,这些年却传出了个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声!这里边,有大半的功劳,都得归功于这位五公主才对。”
就因为跟皇家公主扯上了关系,慕嘉柔的名声才水涨船高。
温照筠点头:“母亲说的是。”
以前她脑子笨,不听劝,还觉得慕嘉柔处处照顾汐儿,现在想起来,她都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温老夫人敲了敲拐杖,问道:
“听说上次在宫里,五公主还为难汐儿来着?”
小奶包子点了点头:
“嗯,她邀请我去她的生辰宴,我说没兴趣。”
“然后呢?”
“然后她跟我套近乎,我就把她以前坑我的事都说了一遍,告诉她,我很记仇。”
“……还有吗?”
“小玄玄让她叫我皇婶,给我赔罪。我不满意,让她叫我祖宗。”
温老夫人觉得自己的思路都被外孙女带偏了:
“祖宗?!那……那她叫了吗?”
小奶团子摇了摇头:
“她不肯叫,还说要诛我九族。”
“!!!”
慕云汐语气平淡,眼神里还带了一抹嫌弃:
“后来太后骂了她一顿,她就不吱声了,像个鹌鹑,傻不拉几的。”
温老夫人嘴角微抽:“……”
听起来,好像确实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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