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卖本王?”康王瞪大了眼厉声道。
“从未投奔过王爷,又何来出卖一说。”
苏衡的话让的康王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疯子!!”
“你忘了当初是谁让你仕途尽绝,惹怒圣前,你又忘记是谁在困境里帮你脱身?你父母亲人还在京城,你竟敢投奔谢云宴这个乱臣贼子?!”
苏衡神色淡漠:“我仕途尽绝,不是起于康王府算计汪家婚事?”
康王语塞。
谢云宴抬眼看着康王:“你和方玮庸总以为能算计人心,算尽一切,殊不知这世上并非人人都与你们一样。”
“我原还在想,怎样才能让你出京城,却不想你自己送上门来。”
“谢云宴!”
康王听着谢云宴的话,满眼怒极,
“你以为你冤害本王,将本王困在淮安就能如意?本王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接管漕运之事,你拥兵自重,不听圣意,陛下定不会放过你。”
“漕运之事不可能拖上一辈子,等陛下察觉到你野心,定会派人清缴于你,到时候本王定会将今日之事大白于天下!”
“萧家满门忠烈,没想到却出了你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啪!!
谢云宴手中一巴掌落在康王脸上,将人打得摔翻在地,而他抬脚就狠狠踩在康王心窝上,直疼得康王惨叫出声。
“别跟我提萧家忠烈!”
他脚下踩着康王,居高临下之时,眉眼之间带着戾气,
“萧家忠烈,不照样被你们齐家害得满门尽亡,他们铮铮铁骨,不照样死在你们齐家权衡利弊之下?”
康王瞳孔猛缩,嘶声道:“你什么意思……”
“康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当初临川战事究竟为何,萧家战败真相又是因为什么,是谁帮着豫国公扫清首尾,拖延援军前往临川,又是谁事后解决了江子仓,断他手足口舌,让他背了谋害萧家之罪?”
谢云宴每一句话,都如同惊天巨雷劈在康王心中,直叫他脸上露出惊恐。
“康王爷权衡利弊,替陛下解决后顾之忧,又握住豫国公把柄,以策将来万全。”
“你将所有事情都算足了利益得失,却生生将我萧家儿郎,将那数万将士枉死的真相埋葬于临川。”
“这么长时间以来,那无数枉死之人难渡忘川,康王爷,你夜里睡得可还安稳?”
康王睁大了眼,脸上满是惊恐。
他张嘴想要狡辩,想说他听不懂谢云宴说的是什么,想说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可谢云宴狠狠踩在他胸前,就那么冷漠垂眸看着他时。
脚上巨力让得他心脏都好像要炸裂开来,喉间更是难以呼吸,一张脸都变得青紫。
康王只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就在脑子里都开始混沌起来,整个人快要窒息时,谢云宴突然轻飘飘地移开了脚,神色淡漠地看着满脸惊恐的康王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若你死了,谁来指证庆帝昏庸?”
康王蜷缩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谢云宴微笑。
旁边苏衡淡然说道:“康王行刺谢大人被擒之后,因惧怕受刑招供,其南下接管漕运之事,全因陛下惧怕谢大人继续查下去,牵扯出旧年往事。”
“陛下早知豫国公走运宿铁,也知他谋害萧家致使临川战败一事,却因忌惮萧家功高震主,更知豫国公当年握有先帝遗诏,对他忌惮颇深,所以只能顺水推舟将此事掩下。”
康王猛的睁大了眼:“什么遗诏,先帝根本没留下过遗诏……”
“这不是有康王爷吗?”
谢云宴扬唇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身为先帝的亲弟弟,当朝皇室最为年长的皇叔,康王爷所说之言,定然无人不信。”
康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他刚开始没明白谢云宴的意思,可当懂了之后,却只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他万没想到,谢云宴他们居然是打这个主意,更没想到他们一早就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他们早就料到了庆帝会派他南下,而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遗诏”之言传出。
庆帝若是否认,就必须严审豫国公,且追究临川旧案,届时他纵容豫国公谋害萧家上下,明知萧家冤屈却置之不理,任由忠臣蒙冤枉死,这皇位又岂能坐稳。
可要是不审豫国公,想要按下他昏庸无能之事,就等于是默认了先帝当年留有遗诏,庆帝皇位不正之言。
届时谢云宴不仅能够名正言顺地握着领卫军兵权,拥兵淮安不返,甚至还能打着替萧家昭雪,替皇室拨乱反正之名,带兵围攻皇城。
康王下意识地就想咬舌自尽,哪怕他怕死至极,却也知道他绝不能落在谢云宴他们手上,否则那些话从“他”口中传出,庆帝绝不会放过康王府。
只还没等动作,就被谢云宴擒住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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