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跟着上官飞扬,一步一步朝着那正和殿内走去。正和殿内现在也是十分的空旷,但是进了大殿里,那高高的龙椅之上坐着一个人,正是楚王。
楚王的旁边站立着一个红衣女子,是王婕。远远的站立着,跟在楚王身边。
上官飞扬进殿内的时候,目光先对上的不是楚王,而是他旁边的王婕。
在她身上略停顿之后才将眼光移开。
王婕知道上官飞扬看她的目光中的是什么,是略过的沉默,以及那分不解。
但是她一笑而过,“王爷,你们终于来了。”
上官飞扬没有回答她,目光迎上楚王。
楚王在龙椅之上,位坐高台,安笙现在觉得他真的是苍老,以前她觉得他苍老,楚王整个还有精气神。
但现在的他除了这么皮囊之外,基本上已经可以用形同枯槁,枯的不是人,而精神。
“朕防了你很多年,”他渐沉的声音从大殿之上传来,“却没有想到我们还是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是你自己一直不信忠,只信你自己。”上官飞扬音调冷漠沉静,目光从容的与高抬之上的对视。手,按着自己的剑柄,像是随时准备上去取他的首级。
“呵呵,”楚王笑起来,随着那笑声那站起身,“那又如何?即使你攻城到了这里又如何?这天下还是朕的,这天下姓楚。你终究,也只能落得一个弑君的,不忠不义的名号。”
“我问心无悔。”上官飞扬看着他,目光有些迫人,也像是淬了一层寒冰。
“你应该为你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你到现在,就没有一点反思之心吗?楚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上官飞扬,”楚王指着他,“你一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在朕的地盘跟朕说这些?朕告诉你,你能攻打到这里,不是朕输了,只是朕不想跟你们玩了。”
他的龙袖袍一甩,“朕累了,不想跟你们玩了。”
安笙看着他不说话,她觉得他有些可怜,也同样觉得这个人执迷不悟。
楚王坐在高台之上的台阶上,白发垂垂,“上官飞扬啊,朕愿意将楚国交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朕一件事情。”
他垂着头,声音也好像跟着他垂下去的脑袋垂下去了,“我楚国的王子和公主,你一定要妥善对待。”
“可以。”
“还有,”他说,“我死了之后,想和月华葬在一起,就用民间的俗礼,将我们合葬了吧。”
上官飞扬丰眉一凝,“我并未打算让你死。”
楚王却如同在听一个笑话一样笑了起来,笑的颇为讽刺,“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我要是不死,你如何能得到朕的江山?”
“现在,你可以念出先皇留下的遗诏了。那封,朕还没有看过的遗诏。”
他做了这么多,也只是想听一听,那遗诏的具体内容。他将头抬起一点,冬日的阳光从殿外照进来,将他显的更为沧桑。
安笙看见他笑着的嘴角溢出了一丝红色的鲜血。
心头震惊。
上官飞扬也看见了,可是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拿出事先就已经藏在怀里的先皇的遗诏,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缓慢的移动,上官飞扬将那封遗诏念完,楚王也垂了下去,倒在王婕的身边。
大殿里安静的出奇,大家都看着楚王,已经,死去的楚王。
“其实他早就死了,”王婕蹲了下来,在楚王身边,将他整个扶正靠在她的肩头,“只是你来了,他才能彻底的死去。”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楚王的。她眸光露出些许温柔,跟平时的她不太一样。
“你打算留下?”上官飞扬问。
“我要陪他的。”王婕说,“以前,我总想着好好照顾你,陪着你,现在,我要陪他。”
“虽然他是你的敌人。但是上官飞扬,你要知道,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是不曾背叛过你的。”
上官飞扬说,“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王婕露出一抹笑来,“你知道就好,替我告诉青玉,姐姐已经不能陪他回家了。”
她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就这样刺进了她的腹部,红色的血染着她红色的衣服,更添一抹不可言说的美艳。
上官飞扬最后,是遵循了楚王的遗愿将他和月华合葬。
青玉带着他的姐姐回家。
同年,上官飞扬称帝。
一登上帝位的他就下令整饬整个楚国,惩治奸臣,该赋税,重建司法。
那几天,隆冬一过,小年就来了。
安笙觉得好巧,上官飞扬一称帝,就遇上过年这种喜庆的日子,可是他人还在另一处行宫里处理文件。
于是出去跟陈萧何傅采薇他们喝酒,疯,喝着喝着,安笙就开始吐。
陈萧何摇头,“安笙你也太不行了,喝这么点儿就开始吐。”
飞花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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