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皱纹也很深了很多。
很快,梁冰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裙出现在客厅。
梁剑军没有说话,兀自出门,舒衍很有眼头见识的跟了上去,梁冰也跟着。
意外的,梁剑军今天自己开车,没有顺着从前的公路前进,而是驶向了平原的丘陵,一路上,舒衍额角的冷汗有些f反常。
“舒衍,你不舒服吗?”梁冰发觉了不对,轻声而柔情的问了一句。
舒衍摆摆手;“我没事。”明显在敷衍梁冰。
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舒衍觉得时间过得慢极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眼前的景色飞驰而过,再熟悉不过的景色。
终于,车子停在了舒衍最不想出现的地方。
荞麦花成熟的香气传入鼻尖,这片以美丽著称的花田好似在阴天里不再美丽,向日葵也因为没有阳光滋润而抵着头。
空气里弥漫着向日葵与荞麦花混杂的香味,梁冰下了车,却低头看见了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母亲和妹妹的墓碑。
猝不及防的消息与现实,梁冰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舒衍当即慌做一团,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脸上的表情,此时此刻认他做杀人犯一点都不为过,只是,他没有出声,什么都没有说。
如此,沉默盖过了慌张,而他的表情动嘴自然也不是罪证,而是一个女婿看到失联的岳母的墓碑大吃一惊的样子。
在看梁冰,流着眼泪跪在了墓碑前“不是说在国外过得好吗?不对,你和我妈离婚了,就算是死了,也该第一个通知我这个女儿。”
“两天前,你的手机丢了所以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梁剑军的解释合情合理,就算是身为凶手的舒衍也差一点信了。
“怎么死的?”梁冰的声音是凉薄的,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仿佛自己的母亲罪有应得。
“借贷。”标准答案从梁剑军嘴里说了出来,梁剑军看向舒衍,眼神里仿佛有刀子一般“你妈妈贪心,借了赌,赌输再借,直到把账主子有一天急用钱,一着急,绑了你妹威胁你妈,你妈没钱,就被活活打死了。”
舒衍眼神闪烁,舒衍分明已经在梁剑军面前暴露。
梁冰捂着嘴哭着:“我就知道迟早出事,和她说了一万遍,别去赌,别炒股,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把自己折腾死了。”
梁冰缓缓起身,跌跌撞撞的撞进舒衍怀里,舒衍的怀抱于梁冰而言是柔软的,一旦触碰到这柔软,梁冰的泪腺就像开了闸似的,糟心的躲在舒衍怀里哭泣着。
舒衍怀抱着梁冰,梁剑军迟迟没有反应,他心里的煎熬不比梁冰少。
梁剑军看着舒衍冷笑,一把拽过女儿,伸出手戳着梁冰一下一下的的肩膀,:“闺女,你好好看看这个人,他是谁?他是从里来的?他为什么一口一个说着喜欢你,至于喜欢你哪里,他却能说出一句你漂亮,他当时那样的社会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为什么偏偏是你?女儿啊!你到底长脑子了吗?”这分明是责备的意思,这分明是告诉梁冰,杀死梁冰母亲的凶手就是那个一直以来对梁冰“真心相待”的人——舒衍。
“你在说什么?”梁冰没有听明白,或者说,她根本在假装不明白。
雨在阴天中到来,似乎是理所应当的,可这一次,大滴大滴的落在梁冰的头顶,却起到了醍醐灌顶的作用。
梁冰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惊慌失色的舒衍。
“梁冰!”舒衍的语气再也不是那种淡淡的感觉,只是两个字,他说得颤颤巍巍,像极了即将落案的逃犯。
“闺女,别以为舒家是外界传言的名门望族,他们家根本就是放高利贷的大户,你妈,死在了舒衍的手上。”大雨打在梁剑军脸上,也打在舒衍心上,梁冰的眼神里已经表露出了些许绝望。
“本来,爸爸已经打探到你妈妈在国外的消息,同时也查到了你妈妈欠了舒家的高利贷。我本来想着帮她把债还了,可是就在昨天,有个叫李勤勉的人向我提供了你妈妈死亡的全过程……”
之后,梁剑军的话,梁冰怎么也听不下去:“舒衍,只要你告诉我,你没有,我就信你。”梁冰没有理会梁剑军,一味的强求这着舒衍给自己一个答案,哪怕是谎言……她都认了。
可是,舒衍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口的样子,仿佛说什么都是谎言一般“梁冰……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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