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瞒身份,陪着楮知白度过最艰难的三年岁月。
真正相见的那天,楮知白为了另一个女人赏了我二十个巴掌,亲手打碎了我的满怀期待以及我们之间所有的山盟海誓。
后来。
他跪在我面前,把一国储君的骄傲尊严亲手捧到我面前,任我践踏。只为求我原谅,让我别离开。
1
「阿萝,下个月就是我受封太子之日,你一定要来,我向父皇求娶你做我的太子妃。」
楮知白在帷幕的另一边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激动。
与陛下评价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当朝储君判若两人。
他似乎紧张极了,双手扣在膝头上,上好的贡缎被他捏出两条皱纹。
天香楼的灯火昏黄,烛影摇曳间把他半张脸藏在灯火之中。
我抬起头,一时间眼泪晕花了视线。
我似乎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他到底是为宗室孤女翎翮县主出气的太子殿下,还是那个和我共话西窗下的孤苦皇子楮知白。
被他亲手抽打的右脸还疼着,又红又肿,哪怕说话都会牵扯到皮肉,痛得我差点不敢呼吸。
「阿萝?」他见我迟疑,言语中竟是有了慌张,「你……你不愿吗?孤……我这一生唯爱阿萝你一人,你,你可愿意同我携手一生?」
他说得忐忑,全不似那个杀伐果断的东宫储君。
我笑了,又哭得很难看。
「太子殿下。」
我尽力不让自己的哭腔太明显。
「小女会去的。」
「太好了。」
楮知白兴奋得像个毛头小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激动地在房内来回走。
「阿萝,我这辈子都不会负你。」
我紧咬牙关,等他走了才敢哭出来。
他会因为一个声音小心翼翼,而我本人站在他面前,他只恨我还活在这个世上。
2
楮知白给我的噩梦始于翎翮县主。
我和翎翮县主或许天生就八字不合。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生轨迹这么相仿的人呢。
一样的官宦之家出身,一样的父母都是当朝忠烈,一样的家中只剩一人。
唯一不同的是我还有一个做燕王妃的姐姐,而翎翮县主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所以她一个御前亲卫的女儿被封为县主,被太后收进宫中收养。
我第一次见翎翮县主的时候,她被一群贵女围在中心捧着,说着她多么荣耀,多么高贵,说着她父母有多忠烈。
或许是为了讨好她,不知是哪家的闺秀说:「那忠勇侯算什么,没打胜仗还死在边关,也亏得皇帝陛下心肠好才封了爵位,这样的人不抄家灭族都算好的,怎么配和翎翮县主的父兄一样同列朝廷的忠烈堂?」
那是同太庙一样,为武官设立的祠堂,代表了臣子的赤胆忠心。
我父兄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以肉身之躯护的边关三十万民众,这样的功绩怎么能任由宵小侮辱?
我原本以为同为忠烈之后的翎翮县主会替我父兄辩驳。
谁知她只是轻蔑的一抬头:「我看要不是他们会嫁女儿,嫁出去一个燕王妃,陛下担心抄家灭族燕王妃脸上不好看,他们一家子早被枭首示众了,也配和我父兄的牌位放在一起。」
那一刻我全身气血都在上涌,一巴掌抽得快准狠。
谁都没反应过来时,翎翮县主已经被我摁倒在地。
谁都想象不到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翎翮县主脖子上。
她似乎被我吓坏了,尖叫着让人把我拖走。
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掐住翎翮县主不松手。
「贱人,你敢打我?我爹都没打过我。」她伸手挠我的脸。
「你爹早死了,哪里有机会打你?」我摁住她的手,朝她吐出一口血水,「一个弄臣之女,也配对朝廷封赏的英烈言三语四。」
翎翮县主被我这一句话激怒,气得要刮花我的脸。
「贱人贱人,你爹怎么配和我爹相提并论,你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她被我摁在地上,泼妇一样骂街,甚至还朝我眼睛吐口水,哪里还有一点贵女的矜持和体统。
「小贱人,我是皇家贵女,你这个臣子之女只配跪在我面前,你爹的牌位也只配当我爹牌位的垫脚石,怎么敢放在我爹牌位的前面受供奉!」
我二话没说给了她两耳刮子。
「你再侮辱我父兄,我要你的命!」
我俩扭打成一团,着实不成体统。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在场的哪位贵女不是八百个心眼子,看我穿的不凡,自然不敢随意对我动手。
这世道向来如此,先敬罗衣后敬人。
没人敢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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