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他无法判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本来只是为了克制地保护着她,但是,等到她变成了女人成熟的样子,疯了一样地想要拥有她的念头却占据了上风。
司徒一直以为自己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他一直以为绵绵不断的思念就是爱情全部的样子。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与爱相伴的水乳交融和失控的占有欲才是全部。
他把海洛yin替换成高浓度兴奋剂,救了阿润的时候,为了发散药力,将她放置在一直流着水的浴缸中。
水打湿了她所有的衣服,他静静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就那样看着。
本来只是想好好看看她,安静地守着她,可是,还是完了。
他还有兽性。
司徒苦笑之余,却下定决心,就这样,活一次。
哪怕阿润恨自己一辈子。
可是,就这样开始的纠缠,又该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农历新年的前一天,他带着她去游乐园玩耍,背着她走了一路,在别人的注目中,走了一段又一段路,一条又一条街。
路怎么这么长,街怎么这么多,好像永远走不完。
“一眨眼,又过去了很久。”阿润闭上双眼,趴在司徒斐的背上,她觉得那里很暖。
“翻过一年,就知道,又赢了一年。哪有什么长寿,都是和天争日子。”司徒斐淡淡笑了:“等你活到八十岁,才能分辨出,自己更爱的是谁吧。”
阿润说:“你若想赢过小山,就在我身边,陪我到八十岁。那时,我才能确定,我更爱的是谁。”
她确凿知道自己是爱司徒的,可是这爱本就不单纯。
她想要他的承诺。
司徒看到进入公寓的甬道,把阿润放下。他抱着她,把她捂在自己的大衣中,没有从前的激烈,只是轻轻地抱着。
许久之后,才笑着放开:“阿润,我该走了。”
他轻轻说着,阿润,我该走了。
不带一丝情绪,冷静而平淡。
阿润看着他,许久。
她还是输了。
阿润笑着点点头:“去吧。我等你。”
司徒撑开黑伞,雪花渐渐飘落。
“不必再送,留步。”他走了许久,才轻轻转身,细细看着阿润的眉眼,一直看着。
继而,笑了起来:“我奔赴前程,回不来。”
阿润下意识地点点头,但是又坚定地摇摇头,在风雪中,朝他缓缓举起手,挥动着。
她看着司徒高大的背影远去。
那是司徒在她身边的第三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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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润习惯了每日看着太阳升起时的样子,她总是会在黑夜结束之前醒来。
阿润心境平和,每日照常工作,认真生活。
这会成为她下半生的常态。
奎因被判处死刑的那天,阿润带着花束去看望了小山。
她帮他清理了墓碑旁的杂草,斟满了一杯酒。
又过了些日子,那些隐姓埋名,在异国他乡为清扫恐怖势力的警察都一一回国,授予功勋。
阿润本来没有注意这件事。
日暮时分,她下班后匆匆接了孩子,到了名为“希礼小学”的私立学校。
自从这个孩子大了一些之后,原来兵荒马乱的日子才算好了一些。
“妈妈,我们今天学了树叶的形状。”她身旁软软的孩子叽叽喳喳地表述着,阿润点点头,目光投向学校的铁制大门。
一周了,每次到周五下午,阿润就觉得有点焦虑。
学校是寄宿制,就算阿润想把她留在家里,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这间小学是宋唯托了关系才把她送了进来,只是因为优良的学园氛围和宽松昌明的教育方式。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她还是和宋唯发生了有些矛盾,为了是否让她进入寄宿制学校。阿润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的,宋唯和她吵急了,最后竟逼出一句话:“看你学习的模样,也知道她将来于学业上没什么进益,此时不补一补,还要到什么时候。难不成长大又去当不良少女?”
阿润冷笑,拂袖而去。
后来自己细思,宋唯虽然贱嘴饶舌惹人烦,但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己从小到大,在学习上真的头大如斗。
因此还是让豆沙上了这间私立寄宿制学校,每周接一次。
但是可恨的是,宋唯一到这会儿,也眼巴巴瞅着,总试图提前把豆沙劫走。
他说他是一片拳拳老父之心,可是见了鬼的老父,你问豆沙认他还是不认?
阿润腹诽着,防备着四周,眯眼,果然,还是在不远处看到那个慢慢悠悠晃过来的男人。
他也瞧见阿润,瞬间划出灿烂的无赖的笑容。
他个子高,朝她热烈地晃着手,阿润翻了个白眼。
对于要抢孩子的人,她能有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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