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卖场里,一片嘈杂声中,部门主管小碎步地急速穿行在果蔬区,遇到一个员工就急切地问:“梁紫笙呢?”
“又需要小梁去生鲜区补位,还是去粮油区帮忙?”员工的话没说完,主管已经风一样地刮过去了。
到了粮油区又逢人就问:“梁紫笙呢?”
这次终于得到了确切的回答,常姐说:“她倒班了。”
“有没有搞错?今天倒班?她还能再靠点儿谱吗?”嚎叫着,主管又原路飘回去了。
粮油区的张姐凑过来问:“老常,主管跳蚤似得,喊什么呢?”
常姐消息灵通,告诉说:“今天新老板入场,听说现在正在楼上的会议室签协议,正式接手咱们商场,主管他老人家癫狂地找小梁,是担心都不会说英语,因为新老板是从国外来的。”
推着购物车,刚走到粮油区的方子恒,正听见超市员工们的议论,李西妮一身公主短裙、高跟鞋的时尚装扮,她今天可是花了好几个小时来精致装扮,以至于和超市的朴实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见身边的方子恒停住了,她温柔地玩笑说了一句:“走吧,外国人,超市也看过了,我们该去逛逛其他楼层了。”
方子恒听了,笑了,两人没通知其他人,单独逛了超市。
李姐还在奇怪着,问:“是外国人?”
“谁知道呢,新老板上任,都会被管理层陪着在商场里溜达一遍,确认自己的领地一样,等会儿你凑前面去看看,就知道是哪国人了,总归应该是个地球人。”常姐说笑着,手里边给顾客过称散装五谷。
“小梁会说外国话吗?都说小梁是个大学生。”李姐搬运着面粉又问。
“谁知道呢,也没听她说过,但至少比我们这些半老徐娘的强吧。”常姐说着。
“呦,还会拽文了,半老徐娘?”李姐笑道。
“是啊,小梁给咱们起的绰号。”常姐又说:“小梁应该又去养老院看她外婆去了,她好像是一直跟她外婆住的,所以感情深。”
方子恒和李西妮已经走远了,超市员工的对话也渐行渐远,方子恒却有些心猿意马,因为员工们口中的那个小梁,倒不是他认识这个员工,而是他记忆中的另一个姓梁的同学,她的笑容,对他而言,清晰如昨。
“想什么呢?”李西妮留心着方子恒的思绪,边拉着他,离开了超市的嘈杂,上了电梯,去了珠宝柜台。
“梁紫笙。”方子恒脱口而出的名字。
李西妮忽然僵住的笑颜,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想起她了?”
“老同学嘛,你们两个,当年在学校里可被称为‘双琴’,不知道她现在是钢琴家,或者做了钢琴老师?”方子恒兀自猜想着。
李西妮顿时收敛的笑容,又叹气说:“反正我是永远不可能成为钢琴家了。”
方子恒看她又再想起了伤心事,所以也感到愧疚,说:“都是因为我,否则你一定会成为优秀的钢琴师。”
李西妮立刻又笑颜重回,说:“我开玩笑的,你又当真,既然感觉愧对于我,那就买个礼物送给我吧?”
方子恒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在珠宝柜台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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