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理发阵势已经一字排开,方子恒的这一批来得晚一些,但即刻也加入进来。
梁紫笙陪外婆来到后院,和于奶奶和姜爷爷坐在连椅上排队等着。
“来,吃了奶油,都要喝水,免得咳嗽还要打针吃药。”梁紫笙背着三个水杯,分别喂着水。
于奶奶哼道:“所以为什么不买点儿豆沙包之类的,非要买蛋糕,还得漱口,麻烦,还对牙齿不好。”
梁紫笙听着,奇怪说:“豆沙包难道就不胖吗,不是说要减肥吗,我得拜托面食师傅,单做一锅含糖少的,这个蛋糕面包就是不含糖的。”
外婆忽然不高兴,说:“怪不得没滋没味!小笙,下次多放糖。”
梁紫笙惊喜说:“外婆,你认得我是谁了?”
“当然了,我自己的外孙我不记得吗,”又对旁边的于奶奶说:“我外孙叫梁紫萧,钢琴已经七级了。”
于奶奶哼道:“梁紫萧应该是是萧七级才对,怎么吹箫的乱弹钢琴。”
梁紫笙又叹了气,说:“你宝贝外孙现在钢琴早过十级了,我是你的外孙女。”
“儿媳妇,”外婆忽然指着远处的一个人说:“你女儿就是跟那个小家伙早恋来着!”
梁紫笙黑着脸说:“外婆,我现在晚恋都来不及了,还早恋呢。”
姜爷爷好奇问:“叫什么的?”
外婆立刻精神奕奕地开始讲述:“我去学校给小笙送萝卜丸子,正被我看见她跟一个小子走在一起,那小子看着我外孙女的眼神,发光、发亮,就跟那个泛着绿光的狼一样…”
梁紫笙阻止不了三个老人对自己的调侃,只能摇头加无奈。
“方子恒!”外婆忽然说了这三个字。
梁紫笙的心脏似乎都停拍了一下。
姜爷爷疑问说:“这么多年都想不起来那小子叫什么,今天倒是编了一个出来。”
梁紫笙却怔住了,只感觉阔别多年,再次听见这三个字,她的神经末梢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从发梢酥麻到脚趾,通了电似得,恐惧且过瘾着。
“梁紫笙?”
还没等她麻透了的时候,一个像是来自前世的熟悉的声音,就这样突兀地闯回了她的世界。
方子恒也很惊诧的目光,他此刻穿着T恤,系着围裙,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电动剃刀,就这样傻傻地呆站在夏日午后的阳光里,直直地看着才刚在商场里提起的,记忆里的梁紫笙。
梁紫笙拿着水壶和纸巾,站起身来,只感觉眼前的方子恒,光芒依旧,犹如当年一样刺眼夺目,只是现在更烈,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发光了吧?是不是狼一样?”外婆激动地对于奶奶说。
于奶奶却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方子恒,点评了一句:“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年轻个几十岁。”
姜爷爷笑哼道:“那还不如回炉,再重活一回,还切实点儿。”
梁紫笙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梦里从来都不缺稀奇古怪的情节,各种偶遇,各种重逢,犹如这一刻,虚幻得让人分不清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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