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谢鸿博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既不甘又愤懑,可他偏偏无法做出任何抵抗。
别的街道都因为无面刺客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时,这条通往皇宫的街却显得冷清又寂寥。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鸿博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渐渐意识重回脑海,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
无面人没有杀他。
他醒后不久,前后倒地的护卫们也都相继苏醒了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紧接着护卫们意识到自己是在护主随行的途中遭了暗算,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去查看马车里的情况。
这时车夫也醒了,揉揉眼睛转身就撩起帘子去看。
然而他借着街上屋舍门前暗淡的灯火晃眼一看,吓得直接从马车上栽下来。
护卫首领惊呼道:“大人怎么样!”
车夫颤手指着车厢,“大、大人他……”
护卫首领快步走来,往里一看,顿时抽了一口凉气。
马车里坐着的人衣着没有变,胳膊上的伤处也没有变,然而头上却戴上了一只铁头盔。
此时他正卯足了力试图把头盔摘下来,只可惜任他怎么用劲儿,把脖子拉长了都没用。
护卫首领惊疑不定道:“大人……?”
谢鸿博恼羞成怒,道:“还不快给我把它弄下来!”
护卫首领连忙收了刀剑,跨上马车,好一阵折腾,谢鸿博感觉自己脑袋都快变形了,可这该死的头盔还罩在他的头上!
谢鸿博原以为无面人要杀他,可万没有想到,无面人竟是来给他戴上这头盔的!最后谢鸿博取头盔无果,愤怒至极地一脚把护卫首领给踹了下去。
外面的护卫都十分茫然。
有护卫出声问:“大人,我们还要进宫么?”
谢鸿博气急攻心。
进宫?这个时候还进宫,只怕刚一到宫门,立马就会被当成刺客给乱刀砍死了!
谢鸿博道:“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到处搜寻无面人的官兵,外面火光一晃一晃的。
他已经顾不上怒火了,而是感到阵阵担惊受怕。
绝不能让官兵们发现他现在的样子。
好在路过的官兵领队识得谢家的车马,及时停下来向马车里的谢鸿博见礼时也不敢冒犯唐突。
谢鸿博隔着帘子镇定地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这一回到家,自又是惊起一番不小的动静。
谢鸿博命谢家上下都守口如瓶,绝不能漏出半点风声,否则一旦被当成刺客,则全家性命不保。
谢家上下都想活命,自然不敢声张。
***
今晚出动的官兵在街上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累得够呛,最后都一无所获,还搞得兵马疲顿。
孟娬和崇仪从南门边返回,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官兵。
不远处的夜色里忽有黑影闪过,孟娬见状便去追。
崇仪拔腿就要去跟上,结果被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按住了肩膀。
崇仪本能地拧着对方手臂就要动手,快速转身一看,却是崇孝。
崇孝不让她跟着去,崇仪看了看孟娬追去的方向,瞬时明白了过来,也就放弃了,随后跟着崇孝一起找个暗处隐藏等待。
孟娬没追多远,便进了一个小巷。
黑影果然站在小巷中。
今夜有月,隐隐勾勒出他的轮廓。那黑袍修然,身姿挺拔,他的身影孟娬看了无数遍,怎会不熟悉。
孟娬嘴角噙着笑,看着他缓缓转过身来。她依稀能看见他头盔下面的一双深邃眼眸。
他抬手拨松了头盔下方的卡扣,从容有余地把头盔取了下来。
殷珩一边把头盔收拢回最初的铁球,一边温声与她道:“城门那边去看过了?”
孟娬朝他走来,点头道:“嗯。”
“如何?”殷珩问。
孟娬道:“看守得挺严的,而且周围没有建筑,离城门最近的建筑也有三十来丈。这么远的距离,城墙又高,没法带着崇咸往上面走。不过我和崇仪倒是可能借风靠滑翔伞飞出去。”
孟娬拿过殷珩手上的铁球掂在手里把玩,殷珩牵起她另只手,往巷外走,道:“回家了。”
走出巷子后,两人并肩慢行,如闲庭信步、观花赏月一般。
今晚大半晚上都过去了,他俩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赶回家。
殷珩走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说与崇仪用滑翔伞飞出去?”
两人身后洒下一路微白的月光,头顶的夜空一轮朦胧的月影正渐渐西沉。
脚下的青石路上,悄然凝了一层朝露。
路过百姓屋舍时,有几滴露珠轻轻挂在窗棂上,晶莹剔透。那露珠越凝越重,将要挂不住之时,便鼓足了势头浑圆地溅落了下去,摔得四碎。
官兵们早一步已经撤离了。
喧闹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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