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阳台,楼下一辆小车正驶出小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丈夫车上有我放的定位器!
之前有段时间我一直值夜班,同事让我长点儿心眼,别让老公在外面偷吃也不知道,所以我网购了一个指甲大小的定位器,放在车后座下面。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我记得那款定位器的好处是可以远程通过手机启动,充电一次可启动 10 次。
我拿出手机,重装了定位器的 App,启动定位器。
地图上跳出丈夫车子的实时位置。
刚才离开小区的果然是丈夫的车,车速很快,我放大地图,车子不一会儿便上了过江大桥。
他要抛尸!
如果丈夫的尸体直到出现巨人观才被发现,那就彻底地没有证据了!
因为我无法证明,那个尸体是我真正的丈夫!
我心里着急不已,立马拨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接通。
我浑身颤抖着说:「过江大桥有人要抛尸!你们快过去!」
「女士您别急,您是亲眼看见有人要抛尸吗?」电话里传来接警员的声音。
我正要回答,突然,喉咙却好像被死死地掐住。
因为我看见,一只手,推开了阳台的落地窗。
周鸣站在我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我。
「原来你没睡着啊?」
3
我急忙挂了电话。
「这么晚了,跟谁打电话?」周鸣走出阳台。
「科里同事,急救室来了 3 个出车祸的,找人回去帮忙。我看你不在,正想打给你呢,得留个人在家看着培培,你刚去哪儿了?」
我说的是实话,来自几分钟前,手机顶部弹出的护士微信群消息。
「噢,我那发小,张宇。他老婆在机场打不到车,他车又刚送修了,找我借车,我下楼给他送钥匙去了。」周鸣说,「那你要现在回三院?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你睡吧。」我回到屋里,换好衣服。
出门前,我担心又不舍地看了女儿房间一眼。
凌晨 2 点,我开车离开小区。
出小区门口时,值班保安看我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
我照照后视镜,发现因为没有化妆,自己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出了小区,我把车停在路边。
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害怕和无助,趴在方向盘上痛哭起来。
但只崩溃了不到一分钟,我的泪水竟戛然而止。
表情也变得无比平静。
「培培,为了你,妈妈一定不会被打倒。」我在心里说。
到了三院,我帮忙处理完急救科的事,在休息间刚坐下,脑子里正要想着怎么对付「假周鸣」,却控制不住地合上了眼睛。
直到一阵震动把我叫醒,我从口袋摸出手机,天光已经蒙蒙亮。
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听。手机传出一个女声:「请问是徐佳慧女士吗?」
4
我被一男一女两个民警带到公安局做了笔录。
他们问我:报警电话是不是我打的,当时我在哪里,有没有亲眼看见是谁抛尸。
我如实地回答:是,我在家,没有看见。
又问我,那为什么要报警。
我迟疑了两秒,鬼使神差地,一个理由脱口而出。
「我当时睡迷糊了,做了个很真实的梦,醒来的时候以为是真的,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两个民警神色复杂,彼此对视了一眼。
我补充了一句:「我家小区的监控可以证明我当时在家,还有小区北门的值班保安。」
结束笔录后,我以为可以离开,女民警却把我叫住。
她问我,是否愿意到停尸房辨认一具尸体。
我心里猛地一揪。
「什、什么尸体?」我努力地遏止身体的颤抖。
女民警告诉我,他们接警后,派人查看了过江大桥的监控,发现我报警的时候,确实有辆套牌车停在桥上。
司机下车向江中抛物,之后便迅速地离开。
今晨 4 点,他们在下游打捞起了一具尸体。
听到这个,我心里第一反应竟是侥幸。
他们找到了丈夫的尸体。
我跟随女民警,走进停尸房。
冰冷的钢床上躺着一具白布覆盖的男尸,我心里知道,那是我丈夫周鸣。
「虽然您是护士,但我还是要提醒您,请做好心理准备。」女民警说。
我点点头。
接着,她掀开了白布。
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丈夫被换上了一张极其诡异的脸!
没有眉毛、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鼻孔。原本五官的位置都只有脸皮,而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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