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人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你是不是给他们打着头了?”
宋爱晚没听懂弟弟说什么,上前摸了摸额头确定没发烧也没受伤一脸懵看着他,“好好说话,到底咋啦?别人欺负你,他还能帮你说话不成?”
宋爱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急忙右手捂着肚子左手从军绿色满是补丁洗的发白的上衣领口往外掏东西,拳头大的六个圆团放在旧木桌上,他急忙撕开包裹着的土色油纸露出里面又白又软热腾腾的真面目——大馅肉包子!
一股从来没闻到过的奇特肉香味冲出来,宋爱国吞了口口水,激动地双手发抖递给父亲,“白面做得肉包子!
姜晨带头儿赶我走的时候,就是拿这个砸的我,还专门往胸口砸。
我一摸觉得不对劲儿感觉像是大馒头,就赶紧往怀里揣。
爹,你说姜晨是不是换魂儿了?
以前他上蹿下跳没少对付咱家呢,今儿怎么突然舍得拿白面肉包子打人?”
“确实很奇怪哩。”宋爱晚看的更懵了,愣了两秒钟急忙去里屋拿了个竹筐把肉包子扣住,“可别让人发现了!爹,姜晨是不是要陷害咱家?”
“他不会在包子里下毒吧?”
宋爱国刚脱口而出就被姐姐白了一眼,“下毒谁舍得用白面?这里面还全是肉呢!我倒是觉得姜晨很快就会带人找上门来,诬告咱们偷了队上的粮食和肉。”
“可队上也没这么多精肉啊。”宋爱国被姐姐笑话了以后也觉得下毒实在太扯了。
姜晨那家伙可是村霸,他想干点什么还需要投毒?
诬陷的话倒是更有可能些,但最近没听说队上杀牲口,这年头又严打投机倒把谁能弄来这么多精肉?
就算真有人卖,谁又有那么多闲钱去买?
别说自己家了,整个李家庄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多少油水的,过年能吃顿放点猪油渣的黑面饺子都是天大的喜事。
软乎乎香喷喷的白面大肉包子,做梦都不敢想!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宋爱国看着油汪汪香喷喷的肉包子馋的直吞口水。
自己都记不清多久没尝到过肉的滋味了,早上只喝了碗清汤稀饭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有肉包子送上门不吃白不吃。
就算吃完挨顿打也值了!
“爹,姐,趁着姜晨没找上门咱先吃了,我就不信他能生吞活剥了咱。”宋爱国一手抓着肉包子递过去,另一只手已经把掰开的往嘴里塞了,“就算死,好歹也当个饱死鬼!”
父亲宋青山地主少爷出身,早些年家道中落跟随父母舍弃外面的家产跑进深山当做退路的宅子里生活,就此扎根于此。
自幼家里请了私塾先生教书识字,也算书香门第。
没想到时代巨轮碾压太快,一路退守到深山的宋家还是没能过多久安稳日子,就遭了殃。
然而宋青山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动荡起伏依旧保持着儒雅温良性格,深刻在骨子里的气质依旧难掩。
就算今天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他也没大惊小怪而是思索片刻后选择跟孩子们一起分着吃了肉包子。
“真好吃啊!”两个肉包子下肚,宋爱国差点把舌头都一起吞下去。
油放的足足的肥瘦恰好的肉馅香的找不到形容词,咬一口配着又软又香甜的白面皮,那叫一个香!
一人两个风扫残云般吞下肚,前后没用几秒钟。
“太好吃了!”宋爱晚回味着唇齿留香,仔细咂摸着肉味儿有点后悔自己吃的太快了,“我该剩下一个让爱国吃,还得去队上挣工分呢,你干的都是力气活。”
宋爱国拍打着身上的土,从旧窗框往院里张望略提心吊胆道:“还没看见姜晨的影子,他这会儿不定又使什么坏呢。”
“不一定。”宋青山摆摆手拉出歪扭扭的木凳子坐下,慢条斯理道:“我倒是觉得他没什么坏心思。”
“他还不够坏?”宋爱国瞪大了眼看着父亲,气鼓鼓道:“您忘了前些年他怎么针对咱们家了?”
宋青山摇摇头叹气道:“那是时代的错,不是他的错。没有姜晨还有李晨、李建设、李庆国……大的环境在那里,咱们家成分问题躲不过去的。”
“那也是他干的!”宋爱晚也略不满嘀咕道:“都是外姓来了李家庄,姓李的针对咱们也就算了,他算哪根葱?”
“正是这个原因,我才一直说姜晨的恶跟其他人不一样。”宋青山认真分析道:“评判一个人的行为,要从他所处的环境去考虑。
姜晨的父母亲都是逃难来的李家庄,机缘巧合在这片大山里扎下根。李家庄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姓李,细往上追究还勉强算是同一个祖宗,他们抱团欺负外来人是必然的。
咱们宋家跟他们姜家一样,没人脉没根底,在讲究人多就是力量的山村里肯定吃亏!
可姜晨那孩子六岁就成了孤儿,当时正值混乱的时候,他一个半大孩子不跟着大潮流走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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