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顺远镖局之间合作数年的平衡,她又是在滇南上的船……莫非那个假红儿其实是木府的人?!
“狄哥的意思是,红儿姐是假的?”驼子一听更想哭了,嘴巴一扁,“那咱们的红儿姐去哪里了?会不会已经……”
“闭嘴!”一声怒吼,狄峰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嗜人!
搬货的鹿子等人差点没拿稳,箱子左右摆了几下,躲在箱子里的阿虞只觉得容尘束在自己腰上的力道也更重了些。
她急急喘了口气,想挪开一点儿,容尘竟在这时低头咬住了她的耳垂:“别动。”
喑哑的嗓音听上去逼仄忍耐,是箱中太密合狭窄了吗?
嗯,她其实也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阿虞瓮声瓮气地叫他:“公子……”
这不叫还好,一叫,细而绵软的声线,如她窝在怀里的这具身子一样,看着瘦小,却玲珑凸翘,掌下肌肤更是嫩滑,透过布料都能感到那内里若有似无的香腻。
容尘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般狼狈。
他这二十三年来,除了少年记事有过几回冲动,但也懂得如何排遣,直至今日,都不曾在女色一事上失了分寸。
她就坐在他身上,身下一动,带着他衣襟下的一处也在动,无端端叫他脸色都红热起来。
阿虞是他的下属,他是她的主子,这份认知,将将是方才,他刚信誓旦旦地提醒过自己,竟转眼就对她起了旖旎心思,实则龌龊,实则下流。
可她偏不知深浅,一声“公子”叫得他勉力维持的一点理智几近崩溃。
他埋头苦笑:“妖儿。”
袖中无声滑出一枚纤薄的利刃,突地在掌间割出半指长的血痕,神思清明的当下,他半阖着眼,轻轻向后靠去,在黑暗中凝视着阿虞的后颈。
她很白,头顶熹微初现,他能看到小姑娘后颈上圆润的骨节。
如果,徽州那边非要他择一个容家的孙媳传宗接代……
阿虞只觉得腰上力道又松了,她不明所以,但也无暇顾及,扭头提醒道:“公子,要进寨了。”
打一进来,和胜券在握还有闲情心猿意马的男人不同,阿虞一直在静听外头的声音,知道狄峰怕还有新的变故,没有浪费精力查货,看箱子都还完好,整理过后,就押了镖车朝寨中行进。
车轮先是驶过林中实地,车头调转,应是往林中东南方向驶去,等出了林子,少了遮天蔽日的大树,光亮便盛了些。
这是要开始进寨了。
“西南半里。”阿虞在心中记下。
“东北半里。”
“北行半里。”
“西北半里。”
阿虞蹙眉,这走法怎地如此古怪,又似乎好生熟悉?
狄峰几人沉默少话,阿虞身随车动,一路都在识记方位,手指在膝头飞快点动数着路数,一边依借身下车轮滚地的响声不同,辨断所过之处:或湿泞难行,乃是泥地;或顺滑如镜,便是平地;或爬越或俯冲,是过了一处陡坡;或颠簸或平移,则是碾着石砾急走。
这样行了大半日,阿虞一心三用,加上箱内坐得极不舒坦,渐渐觉得脑中浑浑,强撑着精神喃声道:“折北再行半里……”
容尘见她疲累,把她再次拥入怀中,轻轻揉着她的发顶,徐徐接道:“现下是西北半里。”
“若是所料不差,此后还要再折返东南一里。”
“公子如何知道?”阿虞觉得惊讶,因为他一直闭目养神,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还是阿虞提醒了我。”他并没有像她这样强记,但却从阿虞的话里推断出这究竟是个什么阵法,容尘淡笑道,“倒也不枉来此一趟,竟是失传已久的七星回衡阵。”
“此阵以七星入阵,始于天枢,西南下天璇,东北上天玑,北行接天权,此后西北赴玉衡,折北即开阳,再往西北入得摇光,至此便是七星已齐。本是大开大合之阵,可妙就妙在,此阵只有死门。”
阿虞抱着膝头听得认真:“都是死门,那我们为什么都还活着?”
“七星认主,外头一行人之中,自是有七星的主子,通常是以血相契,红云寨中的人能进出无恙,应当都与阵法相辅相成。唯有其主皆死,生门才能打开,且需一一对位。我们脚下的摇光星就要截杀摇光之主,其余亦然,一旦杀错,死门全开,绝无生还的可能。”
也就是说,非主之人要想出阵,必须找到七星对应的主人相继截杀才可以退出这个围在红云寨之外的阵法。
阿虞没想到这一次的解佩令会牵扯出这么多无妄之灾。
她幽幽叹了口气:“公子要是天上星,定是那霉星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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