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跑去和刘员外吃香的喝辣的,前脚刚从酒馆醉晕晕地回了客栈,后脚就被这封密信吓出一身冷汗。
当下也没耽搁,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就见自己一向遇事沉着冷静的小徒弟,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儿,蹲在树上发愁,心下那个羞愧啊。
自家徒弟的事儿,居然还得让公子提醒他,他这个师父当得也忒不像话!
咦?周子留目送阿虞离开的身影,慢慢回过味来。
他们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这几年好像对他的小徒弟很是关心啊?
周子留站在树头,捋着胡须迎风感慨,年轻人的心思,真是古里古怪。
……
阿虞这趟返程确实有要偷的东西,正是那枚从马车上丢出来的家府令牌。
既是车中人的身份所持之物,对容尘接下来的反扑算计定是有用的。
她对七星回衡阵的入阵之法已经记得十分清楚,加上调息过后,轻功速度也快,没一会儿功夫就见到前头还在行进的队伍,没有标识,也没有盔甲,像远道而来的商队,不足以令人生出防范。
阿虞缓了口气,在快追上他们的时候,脚下特意落后一步,捡了一块石子击向那辆被护在中间的马车。
“谁!”两柄长剑破窗而出,阿虞眉梢一扬,果然是高手护在了车内。
她侧身藏在树后,悄然看过去一眼,见是一对双生子跳出马车,一人一边守着马车,左右巡查几遍,又神色如常地回到车内,队伍行进依然不疾不徐。
但阿虞注意到,就在刚才,队伍里另有三人也在身旁四周谨慎地看了一圈,她虚眼细看,那三人的容貌与车上两人极为相似。
她稍稍思索,认出了这五人的身份。
碧渊殿的五鬼,一母同胞的五兄弟,先天不足,后天又练的是极阴损的武学心法,五个人的身体长势停滞不前,是以阿虞虽然只听周子留提过,还是能一一对上号。
五鬼单独一人不足为惧,若是五人一起,便犹如小鬼缠身,并不好对付。
阿虞细眉拧紧,看来是暗中行事,才只带了亲信兵卒,而将生死安危交付给拿钱办事的江湖中人。
只是为什么又是碧渊殿?
自从五年前海寇被剿杀,碧渊殿损失惨重,也就此销声匿迹了许久。
乾坤盟不与宵小之徒一般计较,那之后也从未发力为难,但碧渊殿应该也知晓了周子留是乾坤盟的人,便也极少再来找麻烦。
今夜碧渊殿的人忽然在此出现,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瞒天过海地在红云寨里养出一批又一批会眩术的孩子,又陆陆续续送去了哪里?
然而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阿虞身形一闪,借着树丛遮掩,绕到了他们前头,远远地见一马当先的那个主将,刚到了天玑星的方位。
阿虞秉着呼吸骋风疾行,抽出腰间软剑朝前甩出!
马上主将刚觉有异,还没回头,腰带上似被什么不明之物勾住!
他眼底暴戾骤起,伸手就握住那根黑色软剑,欲把阿虞抓过来!
可阿虞身段灵活,宛若游鱼,几个回摆反而将他拽下了马,自己纵身飞掠跳上马背,双腿夹紧马肚,先冲向了红云寨!
火光在身后燃烧,映出一道瘦削的身影夺马离去,主将从地上翻滚爬起,整张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阿虞是在后山的石塔上找到容尘的。
一夜将尽,底下战局已歇,八溟和一个看起来个子不高的男人一起,对着寨门口商量着什么,瞧那一身官服,应该就是惠州的县丞,她想过容尘会找帮手,但是如果只是小小的一个县丞,对上梼杌军时恐怕并无多少用处。
十里和九苏则在安抚那群孩子,他们都睡着了,安静乖巧得很,可身上青紫遍布的伤,却能猜测得出先前受过怎样的折磨,才练了一身不属于自己的本事。
六爻力气大,与一群衙役将战得两败俱伤的红云寨和顺远镖局等人捆绑起来,没轻没重地丢到了院中,驼子原本还愤愤不平,被六爻一拳捶晕了过去。
看似乱中有序的休整善后,却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焦灼感。
阿虞站在容尘身后,他很高,她好像只到他肩头过,他的影子恰好能将她全部包住,仿佛一道永远也无法匹敌挣脱的枷锁。
眼睫在暗色里颤了几下,阿虞将手中东西递了过去:“太尉府的令牌,红云寨背后的贵人是太尉王复。”
“阿虞为何还要回来?”容尘缓缓转回身,没有看那枚令牌,而是低下眼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阿虞的错觉,他现在的眼神很奇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炽热执拗。
阿虞不卑不亢:“因为公子是乾坤盟的主子。”
容尘笑:“你又何时把我当成主子了?”
阿虞语塞,半天没出声。
容尘向她走近,身影被拉得更远,只有那炽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阿虞不由伸手挡着脸,她记起自己此时的模样了,脸上还有斑斑红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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