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红烛的房中,渐渐沁出浓浓春意。
烛火燃至一段,烛泪滴落在烫金的烛盘中,先是软软的一滩,覆着透明的一层淡白,等得外间热闹散去,便化作牢固的一团。
大红色的床帐里,阿虞猝不及防被容尘吻得喘不过气,眼前被挡,珠串摇晃,阿虞推搡着往枕上靠,唇间不自觉发出猫儿般软糯的呻吟。
她能清楚地感到洒在被子上的花生枣子被他们二人压得稀碎,但阿虞顾不上了,身上陌生的灼热情潮令她脑中昏眩,她甚至丝毫也不觉得硌疼了,反而是这透过衣料传来的些许疼痛,让她一整日里强撑的镇定,都借着机会卸了下来。
男人的动作并不粗鲁,相反,他一手握着她嫁衣下纤柔的腰肢,一手抬高她小巧的下颌,绻蜷送入的气息,像初秋院子里那刚蓄起的池水一样,衔着黄叶不紧不慢地推出横波,比任何惊涛骇浪都要温柔得多。
可偏偏就是这细细密密的温柔,最叫她招架不住,整个人仿佛变作了一只烧红的虾子,紧紧缩在他身下,小嘴被吻得发肿,细喘着微微张开,被迫承袭他战术绝佳的进攻。
时而扫过齿腔,时而噙着舌尖,比之石塔上的那一次,他熟练得仿佛无师自通,还净是若有似无的逗弄。
阿虞从前就觉得容尘坏。
不是坏在皮相,而是坏在骨里。
他可从不屑于对人动粗用强,只会设下一个个缜密的陷阱,让你稀里糊涂地往下跳。
阿虞自认已经足够清醒,可这长长短短的年岁里,相互试探与吸引的日子里,早已分不清是谁先妥协服软,又是谁先搅得春水波澜。
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喜欢对她使坏,哪怕一件一件地脱下她的衣裳,仍不肯揭开她的盖头,任由她沉在忽明忽灭的光影里,听着他愈发浊重的呼吸,和一瞬间不可抑制的轻叹。
几乎同时,身上蓦然一凉,阿虞本就发烫的脸色唰地涨红,手指捏在裙摆上,葱白的指尖可怜发颤——她被男人不动声色地脱下了外衫,连最是贴身的亵\衣也已经堪堪欲落。
她倏尔明白容尘这份坏究竟意欲何为,是知她头一回,特意留着一块盖头让她免了少女羞涩。
还是坏死了,阿虞腹诽着没有自行摘取盖头。
她还记着喜娘交代的礼节,如此一来,便平白更加羞恼了。
阿虞自小习得诸多本领,那些寻常姑娘还未曾知晓的,她早已知之甚深,哪怕没有经验,她也知道这样的情势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嫁给他了,一切就该水到渠成了啊。
阿虞松了心神,乖乖巧巧地由着他拨弄,听话得叫人心都化了大半。
这样的阿虞,无疑是人间美味。
容尘突然不急着继续了,而是撑着身子靠在床上,长眸低垂细看,染了淡薄酒意的眼里俱是惊艳与钦慕。
红床软枕,凝脂润泽,灯下的小姑娘仿佛是一颗从蚌中脱出的珍珠,半遮半掩的肌肤香软滑腻,嫁衣繁复地勾缠着肩头与手腕,自是不算放浪袒露,却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惑人。
“卿卿当真海棠国色。”
容尘呢喃低笑,忽而觉得今夜里饮的酒,都涌向了心口,把那常年冷冽的一处,轰出了热腾腾的煦暖。
他抬高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却没有流连不去,而是顺着她的身子往下,在她白嫩的颈间徘徊,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下游走,宛若当初在突鲁草原上持着鼓槌引战,顺着嫁衣领口寸寸拆解,过山丘,越平地,入深壑。
“唔……”阿虞吃疼,红唇轻启,泻出一声娇娇闷哼。
容尘随时注意着她的动静,立刻慢了下来,侧过脸,唇角擦过她的,喉结极是难耐地滚动。
他贴在她的耳边轻语:“阿虞可愿让我先饱腹?”
阿虞别过脸,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公子已经在吃了。”
“自然不能自私,阿虞也可以一起。”带笑的嗓音意有所指,容尘在这时低头咬着红绸下端,轻轻一掀,为他的小妻子摘下了盖头,指下紧接着又是一动。
“别……”阿虞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告饶,泪水在黑亮的眼瞳里直打转。
“乖,我慢一点。”容尘亲了亲她沾湿的睫毛。
阿虞呜咽着抗拒,她太小了,身子也小,贸贸然闯进实在疼得厉害。
容尘心下不忍,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后想着,只这一次,或许日后就能好些。
“阿虞乖……”情愫满溢的轻唤,与蓬勃不止的欲望冲撞在一起。
他终是狠了心,褪下了彼此身上的最后一道屏障,反手一拉,床帐滑落了下来。
春宵苦短,桌上烛火盈盈,床上起伏不休。
平日里胃口不佳的人,今夜根本就是贪得无厌,事过几回,阿虞再难撑住,汗湿的头发散在脸旁,歪着头昏昏睡去。
容尘却尚有余力,是当真以为会节制的,哪里知道国色与美味无一不令他着迷,才会如此失控地栽了一次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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