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语慧抬眼看了过去,灯光下,朱壮壮的脸一如既往的憨厚。
他对面坐着的人,一身青色衣衫初看并不显山露水,但是那做工精细讲究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而青衣男子的身后还立着一个黑衣黑帽的人,半低着头,悄无声息的,以至于梁语慧一开始以为屋内除了她只有两个人。
青衣男子转过脸,煤油灯在他俊逸的脸上投下一片斑斑驳驳,却突出了他五官的层次感。狭长的眸光中透着点点灯光,让人有些琢磨不清情绪。
他的目光在梁语慧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问道:“这位是?”
梁语慧心里默默地自嘲了一番,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刚才她低着头,听到青衣男子的声音时,只觉得声音悦耳。
如今看着他这张脸,再听到他的声音时,却觉得低沉醇厚,宛如天籁。
朱壮壮朝梁语慧看了一眼,黝黑的肌肤透出一抹可疑的红色来。
“这……这位姑娘……这位夫人是隔壁袁涛兄弟的媳妇。”
“唔,夫人。”青衣男子眸中闪过一抹可惜的神色,稍纵即逝:“袁涛的……”
“等等,你不是说袁家只有两口人,就袁涛和他的母亲吗?”青衣男子拧着眉问道。
朱壮壮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缩着脖子不停地点头道:“是了,袁涛还有一个媳妇来着。”
“……”
青衣男子的思绪似乎飘得有点远,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袁涛居然已经娶妻了吗?那他怎么和……”
“什么?”朱壮壮聚精会神地听着青衣男子的话,只是好半天没有听到下文,只以为是自己听漏了。
“没事。”
青衣男子被他拉回了思绪,问道:“袁家母子为人究竟怎么样?且与我细说。”
“袁……”
朱壮壮刚蹦出一个字,便被青衣男子打断了,他朝朱壮壮摆了摆手,下巴往梁语慧的方向点了点,眼神也跟着看了过来。
“这位……你来说吧。”
青衣男子话音一落,他身后那个仆人便给梁语慧搬了一条矮凳。
梁语慧大大方方地坐了,脸上还端出一副娇憨的模样。
“回这位公子的话,我家涛哥儿,哦……我是说袁涛,为人最是正直,行事光明磊落,最厌恶欺瞒之徒。”
青衣男子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位柔弱的女人,心里竟生出了几分不忍:“你可确定?行事光明磊落?最厌恶欺瞒?”
“当然!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梁语慧斩钉截铁地点头:“有一次我出去买菜,涛哥嘱咐我我午时之前必须回家。我因为琐事耽误了,午时一刻才到家,当时涛哥不在家。后来他问起来,我怕被他责骂,便说是午时之前回来的。谁知,被他看穿后,勃然大怒,罚我在院子里跪了一夜。”
“哦,是半年前的事吧?”朱壮壮突然回忆起什么,稀里糊涂地也补了一刀:“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罚你跪在院子里?那些天连着下暴雨,院子里都积了半米高的水呢。”
“正是。”
朱壮壮突然开口倒是让梁语慧有些意外,其实她就是瞎扯的,不过原主没少被袁母在院子里罚跪。被朱壮壮看见倒也不奇怪。
“岂有此理!”青衣男子脸也跟着青了:“你们竟把这个理解为为人正直,光明磊落,最恨欺瞒吗?”
他看向梁语慧的目光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朱壮壮也跟着皱了眉,摇头道:“我觉得不是,那几天下暴雨,路上都是水,回来晚了一刻钟也情有可原。”
朱壮壮看向梁语慧的目光带着几分同情,仿佛在说,这世上怎么会有比他更笨的人。
梁语慧:“……”
她低眉顺首的模样落在青衣男子的眼中,又惹得他怜悯了好一番。果然是个小傻妞,被人这么欺负,还把人当圣人供着。难怪那个袁涛明明已经娶了妻,却在京城与丞相府的三小姐打得火热。
“你那婆母平日里怎么样?”青衣男子问道
梁语慧听着院子里响起的脚步声,心里一动,大概是朱大婶回来了。
“说到我婆母,那就更是天底下最最良善之人了。平日里最是循规蹈矩,涛哥不到一岁便没了爹。我常听婆母说起,起初那会,有许多条件很不错的人求娶我婆母呢,不过我婆母生性坚贞不渝,要为我那死去的公公守节呢……”
门外的脚步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被人用一股大力推开了。
“守节?忠贞不渝?我呸!”朱大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袁家那个夜叉婆娘,我和她做了大半辈子的邻居,原本以为她也就是性子暴躁,尖酸刻薄了些,谁知道这人装出一副正派人的模样,背地里却偷人……”
朱大婶的嗓门一向大得很,说到最后时,却一反常态地降低了音量,眼神往梁语慧的方向扫了扫,带着几分同情与不忍:“偷也就偷了,偏要用自家小媳妇的名义去……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可怜那汉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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