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小闲的视线中,老嬷嬷果然停了下来。
她微微的直起了腰,似乎眼力不太好,她依旧仰着脖子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许小闲,然后又低头继续向前。
“你再不站住,我真的放箭了!”
老嬷嬷可能是耳力不太好,她埋着头依旧走着,距离许小闲越来越近。
许小闲在这一瞬间果断的张弓,松手,毒箭离弦而去,咻的一声瞬间就到了老嬷嬷的身前。
就在此刻,老嬷嬷伸出了一只手,她一把抓住了这支箭!
许小闲吓得亡魂大冒,“跑……!”
他一声大吼,身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季星儿果断的转头就跑,他从腰间再取出了一支箭,在转身开跑的那一瞬间又射出去了一箭。
转头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看见那老嬷嬷在笑!
卧槽。
这特么的莫非是遇见了千年老妖!
许小闲跑到比兔子还快,可他还没来得及跑出十丈,就觉得背后一疼,“砰……!”的一声他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
这特么的,大意了啊!
前面的季星儿在慌乱之中施展出了她那蹩脚的轻功,她刚刚跃起三丈,也陡然眼前一黑,从天上掉了下来。
……
……
禅房里。
一个很是富贵的妇人正慵懒的斜靠在一张软塌上翻阅着一卷佛经,一名俏丽的婢女为她煮着一壶茶。
老嬷嬷推门而入,躬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娘娘,丢出去了。”
“……菩提本自性,性净是菩提,亦非可修相,更无可作相……一切处无心者,既修菩提、解脱、涅槃、寂灭、禅定乃至六度,皆见性处……”
妇人头戴金钗,身着貂裘,捧着佛经的手腕上戴着两条碧绿手环,拇指上还有颗硕大的祖母绿镶金戒指。
她那葱白般的手指在嘴唇上沾了沾,又翻了一页手里的佛经,“莫要说这佛经倒还有点意思,走的时候将这庙里的佛经给本宫装回去。”
老嬷嬷躬身一礼,“奴才遵命!”
妇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这佛经上,眼都没有抬一下,“说说吧,是个怎样的人儿?”
老嬷嬷再次躬身,想了片刻,“生得很是俊俏,身子骨……有些单薄,射箭有一点点力道,没有学过功夫。
“另外……”
老嬷嬷想了想,许小闲提醒了两次,射了她两箭,“心地应该善良,行事有些拖沓,大致就是这么个样子。”
这实在有些抽象,妇人想的似乎有些吃力,她的眉间隐隐有了皱痕。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能写出这等佳句的少年,理应长得俊俏。吹到一片秋香,清辉了如雪。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尽成悲咽……”
“本宫记得他才十六七岁,”
她又将指头放在嘴唇上润湿了一下,又翻了一页书。
“这词……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过也能合了他的心境。”
“想来这些年,他在凉浥县这地方也受了不少苦,这孩子倒是坚强,没料到今岁还能得了这凉州的解元。”
“明儿个你去凉浥县走走,多了解了解他。像他这样人,不应该仅仅只有这两首诗词才对……收集一下他别的诗词,另外就是看看他这些年,在凉浥县做了些什么?”
老嬷嬷再次躬身,“奴才遵命,只是……这地方已经被许小闲撞破,他既然来了这里,恐怕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恐怕还知道了云楼先生藏在这里的那刀谱,娘娘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
贵妇人沉吟片刻,“也该回去了,陛下恐怕会在三月初动身来凉浥县……叫秀春卫收拾收拾,呆会本宫就启程回去,你……弄清楚了许小闲的事,再跟回来。”
“娘娘,奴才斗胆问一句,为何不将他杀了?”
“他活着比死了对本宫更有利,再说……他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本宫的手里。”
“……既然这地方没有寻到那刀谱,云楼先生会不会将那刀谱放在凉浥县的那许府中?”
妇人摇了摇头,“那个贱人派了个奴才在许府呆了十四年……只怕那许府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翻了个遍,却没找到,那便不会在那里了。”
“老奴知道了。”
老嬷嬷躬身退下离开了澄心禅院,起落间向凉浥县而去。
贵妇人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佛经,端起了刚刚沏好的一盏茶,面上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喃喃自语了一句:“许云楼……你究竟会将那刀谱藏在什么地方呢?”
“那真的会是一本刀谱吗?”
她是当今大辰的夏昭容!
二皇子唐不语的母亲!
东郡侯府夏家夏侯爷的亲妹妹!
去岁十一月,她回夏侯家省亲却省到了这里。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无人知道的秘密,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只信鸟在某个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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