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终于乌云转晴,大家的脸色好看多了,就连黄桂芝脸上也浮现着浅浅的笑容。
陈丽兰喜得跪地要给大家磕头。
刘翠萍忙拦住,“老细啊,切莫跪了,会让我们折寿的。”
陈北喜大方地说:“哟,都过了午饭点,大家想吃啥,告诉我,我给去买。”
陈西喜说:“随便买点盒饭对付一下就成,下午我还要坐班呢。”
陈俊嚷道:“我不想吃盒饭,我要吃鸡腿。”
唐贵英骂道:“天天就记得吃鸡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陈北喜说:“二嫂,没事,谁不爱吃鸡腿呢?我这就去买,你们等着。”
孙玉莹拦住他,“北喜啊,你留下陪大家伙儿说话,我去买。”
陈瑶忙说:“四婶,您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饭,我也去。还有,成贵,你也跟着来。”
成贵瞅着陈丽兰,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成贵,跟你舅妈和瑶瑶表姐去拿饭。”
成贵这才迈步跟着孙玉莹和陈瑶。
陈瑶和四婶孙玉莹说不上很熟络,因为四婶常年在外,不住在乡下,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一面,关系算是比较疏远。不过,四婶面色圆润却不胖,看起来就很好相处,每次回乡下必定买很多东西来,给黄桂芝买各种补品和零嘴吃,给其他妯娌家的东西也都是一模一样的,从不偏颇。今儿剑拔弩张的气氛下,陈丽兰差点被赶走,最有钱有势的陈北喜和孙玉莹最后发言支持刘翠萍,让陈瑶大为感动。
三人走在走廊里,陈瑶主动问:“四婶,您工作还顺利吗?过年放多久的假?”
孙玉莹一一答了。
成贵重重地咳了两声,还发出吸鼻涕的声音。
孙玉莹心疼地说:“成贵啊,你就是衣服穿得太少给冻感冒了。等会我找你二舅妈开点药,你吃了感冒药好得快。下午我再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只有穿得暖和才能身体好。”
“四婶,你对成贵真好。”
“成贵命苦,活在这个世上不是他的错。像我想要个孩子都要不到,他却被亲爸抛弃,又被养父虐待,老天实在是不公平。”
陈瑶听出孙玉莹对还没生育的怨言,便宽慰说:“四婶,现在国家不是提倡优生优育?您一定会有个聪明又健康的孩子。”
孙玉莹爱听这个话,立刻表示也要给陈瑶买两身衣服过年。
已是午后两点,只有一个卖盒饭的摊子。因菜样数少,饭也少,陈瑶觉得全部买盒饭不划算,推荐孙玉莹去对面点炒菜。摊贩立刻提出可以便宜点把所有菜给卖了,还能帮忙把饭菜端去病房里。
黄桂芝抱怨了好几次讨厌一次性的白色塑料盒,说是不吉利,摊贩肯把锅碗瓢盆端去病房,大家拿碗吃饭,不就正合老人心意?
孙玉莹决定就这么办。
三人跑了两趟,才把饭菜和碗筷端到了病房。成贵闷不吭声地替大家盛饭,又常给长辈添菜,让他早点吃,他不肯,非要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才就着汤汤水水吃饭。
黄桂芝胃口不大好,吃了几口就没吃,一直在观察着病房里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和外孙。“成贵实在是个好孩子,亲爸不要是他的损失,老细啊,你在那边没给成贵上户口吧?”
陈丽兰摇头。
黄桂芝说:“那行,把成贵上到我的名下,以后他姓陈,叫陈成贵。”
陈西喜嫌弃地指出:“妈,陈和成的发音很相似,叠起来就难听了。”
陈瑶灵机一动,提议说:“要不改成陈贵?就是咱们的姓耳陈,和他的贵字,寓意他以后会过上富贵生活。”
黄桂芝呢喃说:“陈贵……陈贵……挺好!”
陈丽兰心知娘已接受了孩子,赶紧喊:“陈贵,快过来喊人,先喊外婆,再把舅舅和舅妈们依次喊一遍。”
陈贵低着头,叫不出口。
陈丽兰不悦地敲陈贵的头,“你这孩子,让你叫人呢,咋变哑巴了?”
“老细,陈贵跟我们还不熟,叫不出口呢。再说了,他叫我们,我们得准备红包。我们哪个准备红包了?还是留个下次叫,他叫了,我们也掏得出红包。”
刘翠萍以一个小玩笑化解了陈丽兰和陈贵母子的尴尬。
护士拔出输液枕头后,刘翠萍和陈丽兰搀扶着黄桂芝撒了泡尿,再要黄桂芝躺会床上歇息是不肯了,她闹着要出院。
陈西喜说: “我的老娘诶,医生给你开了明天要输液的药,起码打完明天的吊针再回去。”
黄桂芝:“打吊针有啥用啊?我好了!”
陈西喜回道:“老娘,不是你说好就好了,要医生点头同意你出院才行。”
陈北喜说:“那我去把医生喊来。”
五分钟后,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过来了,检查了一下黄桂芝四肢和眼口鼻等地方后,笑着说:“老人家恢复得不错,也没有出现其他的并发症,真要出院也可以,就是一日三餐要注意遵循三低、二不、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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