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峰深深看了欧阳俊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自然是查出来了,知府夫人的死因很简单,她是被吓死的。”
欧阳俊华:“?????”
陈哲圣:“?????”
陈晓玥:“?????”
陈晓玥最先反驳,“你是在说笑吗?我娘胆子多大我最了解,她在皇上面前都能面不改色,你跟我说她是被吓死的,说谎也要编个好点的借口!”
欧阳俊华和陈哲圣皆是赞同地点头,虽然陈晓玥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话糙理不糙。
历峰很是无辜,“可下官说的是事实,不信的话诸位可以开棺验尸,况且,当日尸检完下官可是做了尸检结果交于知府大人的,诸位可以拿着下官的尸检结果再检查一遍,若下官真的检错了,愿担下所有罪责。”
历峰这般信誓旦旦,欧阳俊华反倒有些迟疑了,倒是陈哲圣,被这么一激,立马拍板道:“开棺就开棺,想来我娘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历峰真不知道陈哲圣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身为人子想的不是如何维护亲娘死后的尊严,而是迫不及待地要开棺验尸,只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话皆是皱眉,虽然他们也很想知道结果,可陈哲圣的做法真的不敢苟同,但凡这话从其他任何一人嘴里说出来都能让他们舒服一些。
欧阳俊华也知道陈哲圣有些操之过急了,忙解释道:“表弟也是因为无法接受姑姑已逝的事实,所以说话冲动了一些,不过既然棺椁已经抬上来了,那就麻烦历仵作再给我们验一遍了,您放心,这回尸检过后,我们不会再怀疑,定让姑姑入土为安。”
历峰看向陈阳秋,陈阳秋微微颔首,衙差立马过来开棺。
此时距离欧阳氏死亡已经一个多月,虽然管家想方设法地减缓尸体腐坏速度,可开棺那一瞬间,一股恶臭仍是生生将欧阳俊华等人逼退。
陈晓玥已经白了脸,整个人都打着哆嗦,在别人试探着往前凑的时候她已经躲到最远的角落了。
陈哲圣终是没有上前的勇气,只让自己的心腹过去瞧看,欧阳俊华也差不多,同来的还有京城陈家派来的人。
历峰当着他们的面再次解剖,欧阳氏的心脏已经腐烂没办法取出来的,不过众人还是可以看出上面并没有任何外伤,至于旁的他们也没仔细瞧,匆匆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历峰当众问道:“你们还有什么疑惑没有?”
几人同时看向欧阳俊华朝他点点头,欧阳俊华垂眸,似失望一般,客客气气起身,同陈阳秋赔礼道:“姑丈,我没有任何疑问了。”
陈哲圣看看欧阳俊华,再看看心腹,咬咬牙,不甘地闭上了嘴。
一番闹剧过后,欧阳氏的棺椁直接装上车,由京城那边的来人连夜拉回京城陈家祖坟安葬,陈哲圣作为欧阳氏的长子,自然要扶灵同行。
陈晓玥趁机跟上。
欧阳俊华晚他们一步,仍是留在棣州。
“今日你们可瞧仔细了,姑姑真的是被吓死的?”欧阳俊华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心腹肯定地颔首,“属下仔细看过了,陈二夫人身上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外伤,胸口虽然有刀伤,可心脏完好,无任何破损,尸身也是正常的颜色,无中毒迹象,死状狰狞,符合吓死之症。”
“这就奇怪了......”欧阳俊华看着烛火若有所思,却是半天也想不出任何头绪,再加上派出去的人打听了几天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不免气闷。
此时,陈府的管家过来,给欧阳俊华请安后,恭敬地说道:“欧阳少爷,您的行李已经打点完毕,车马也准备妥当了。”
欧阳俊华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随口问道:“管家,你再跟我仔细说说姑姑跟姑丈翻脸那天的事情,所有细节都不要漏了。”
事情隔了这么久,管家早就记不得了,断断续续回忆了一些,又补充道:“对了,那天上门的人除了大姑爷还有一位姓温的公子,好像是大姑爷的同窗,前来拜访老爷的,那位公子人挺不错的,还让小的给夫人院子里几个被杖责的丫鬟婆子请大夫,不过那位公子说完就走了,至始至终不曾靠近夫人的房间,谁知道到了晚上夫人就说她丢东西了,还是要命的东西,还惊动了老爷。”
“姓温的公子?”欧阳俊华眉头狠狠蹙起,想了许久也没想到欧阳家有跟哪个姓温的人家交好,不过欧阳家盘根错节,外头的关系复杂,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是以欧阳俊华压根不曾多想,又因为明日就要启程,只好无奈收手。
一直盯着陈府动静的温有山在欧阳氏的棺椁出城的第一瞬间便收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跑进屋跟陈宁雅汇报,“娘子,那欧阳氏的事情应该是过了,棺椁已经拖回京城了。”
要知道欧阳氏的棺材停了好一阵子了,从棣州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到时候这尸体只怕腐烂得更不能看了,温有山也就不用担心有人拿欧阳氏的死因做文章,牵扯到陈宁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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