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珠愤怒地指着营帐出入口的方向,“本郡主好心过来送药,有些人却不识好歹,将本郡主拦在帐子外面,还真以为自己多稀罕!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那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样子谁会多看一眼!”
若不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继续在队伍里待下去,她也不用来做这表面功夫应付这种小人。
“你......你......简直就是市井泼妇!”姜成轩愤怒的咆哮声从营帐之中传了出来。
温元良眉头一皱,喝道:“姜大人慎言,郡主乃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不是我等可以评头论足的。”
琼珠美目一瞪,扫了一眼在营帐外面围观的众人,板着脸沉声道:“诸位没有耳聋的话想必也听清楚姜大人说了什么,待本郡主回京后定好好跟皇上详禀。”
周遭之人噤若寒蝉,一个个眼神漂浮,压根不敢跟琼珠对视。
一直端着的姜成轩这会儿才在下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出来,白着一张脸,悲愤地盯着琼珠郡主,颇为屈辱地低头,“多谢郡主好意,是下官不识抬举,多有得罪,还请郡主高抬贵手,原谅一二。”
琼珠郡主就是不吭声,她板着脸的样子还是颇有皇家郡主的威仪,之前那些叫嚣着要提姜成轩讨公道的人全都没了声音。
温元良四下一瞧,无人主意他,再一看,月黑风高,就算有点小动作也不会被人发现,于是他朝扶着姜成轩那两个下人弹了两颗小石子。
只听“哎哟”一声,两个下人带着姜成轩齐齐倒下,好死不死地还碰到姜成轩受伤的大腿,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温元良趁大家没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还不上去帮忙把人扶起来。”
“对对对......”一群人蜂拥而上。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绊了谁,接连摔了好几个,悲催的姜成轩没能起来反而给大家当了垫背,哀嚎声响彻整个荒郊野岭,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听起来还真是瘆得慌。
温有山啃了半条野猪腿,将白天消耗掉的那些体力补充回来,听到动静把骨头一扔,起身大步走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念叨道:“大晚上的就不能消停消停,明天大家还赶不赶路了......”
等他走近,瞧到这小山似的人堆,片刻闪神,“啥情况?”
温元良同温有山挤眉弄眼了下,故作焦急地说道:“爹,你来得正好,赶紧帮一把。”
温有山意会地靠近。
温元良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温有山错愕地瞪大眼睛,眼前的情形压根没给他时间仔细思考,因着是自己儿子的要求,他只能照办了。
于是,在温有山“笨手笨脚”的帮忙下,凄厉的喊声就没断过的,等所有人全都被拉起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姜成轩竟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温有山心凉了一半,他不就是踩了对方的腿一脚吗?怎么就没动静了?
刚刚站稳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白了脸色,不知如何开口。
琼珠郡主倒是无赖,直接理直气壮地叉腰道:“这次的事情可跟我没关系,说不定是他自己倒霉,好好的都能被身边的下人给摔了,啧啧啧......也不知道他这服侍的下人是哪儿找来的,也太坑了吧!”
众人闻言,齐齐附和,不管琼珠郡主说的对不对,总之先撇清关系比较重要。
温元良看了一出好戏,嘴角狂抽,上前检查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气儿,来人,送姜大人回营帐休息。”
温元良落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剩下那些人面面相窥,也跟着偷偷遛了。
温有山看看这边,再看看远去的温元良,赶紧追上去,压低声音问道:“儿子,你是替鸿羽出气还是那人跟你有仇?”
按理说温元良不是那种锱铢必报的性子,不至于坑同一个两次。
“有仇!”温元良不知道如何跟温有山解释,只能这么回答,想到琼林宴上姜成轩针对他的事情,说他们两个有仇也没毛病。
温有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拍了拍温元良的肩膀,呵呵一笑,“爹刚刚替你报仇了,那一脚我没手软,实打实的踩下去,他大腿受伤,小腿骨折,估计到漠北都动弹不了,只怕得躺上十天半个月才成。”
温元良咧嘴,朝温有山竖起大拇指。
父子两心照不宣。
下半夜,众人睡得香甜,所有的营帐内除了那些受伤的护卫,也就姜成轩一个另类不停地呻吟,整宿没睡,因着队伍里的条件有限,也不能好好救治,只能在黎明时分拔营继续赶路,到镇子或是驿站才能给他们请大夫用药。
或许是越来越接近漠北,亦或者秋意渐浓,吹来的风一日比一日凛冽,众人的心也一日比一日紧。
留安巷的温府里。
陈宁雅和卓千语正坐在正屋里听庄子上的管事汇报今年的收成。
“老夫人,夫人,今年年景好,两个庄子上统共种了一千亩的粮食,种类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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