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温元静捧着脸蛋十分真诚,看陈宁雅高兴,迟疑着把萧广上门的事情给说了,“娘,他说他来赎东西的。”
陈宁雅笑容一收,眼珠子四下飞转,神色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凑到温元静跟前,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他来赎东西,还是跟着沈唯一块儿上门的?”
“嗯。”温元静老实颔首,“不过我说娘不在,他就炸我,好在我聪明,不该说的一句话都没说,就是我觉得这个人太过嚣张张扬,背景肯定不一般,我们家现在在京城,需谨言慎行,最好不要跟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往来,这种人不适合跟他有太多的牵扯,所以我觉得他要玉佩我们就悄悄给他送过去,别这么招摇过市,闹得人尽皆知。”
陈宁雅赞赏地点点头,使劲儿回想前世发生的事情,可惜前世这会儿她早就远遁京城,听到的消息也是后来传出去,只知道一些大事,旁的倒是不清楚,像萧广为何这个时候来京城她就猜不到。
想到这里,陈宁雅试探着问道:“静丫头,他有没有说来京城干什么的?”
温元静又是摇头,“娘,我问这事做什么?不过我能确定他上我们家的事情是临时起意,至少没跟沈公子商量,你不知道,沈公子那副坐如针毡的模样,我瞧着都同情他了。”
陈宁雅身子微微挺直,头稍稍偏了偏,似在思考,片刻过后,她无奈叹道:“算了,这些事情跟我们没关系,多思无益,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京城人多嘴杂,说不定我们家也被人盯着,确实不适合跟他往来,一会儿跟门房交待一声,这段时间陌生人拜访全都给拦下,过了年再说。”
温元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直接吩咐红菱下去传话。
腊月二十七这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京城的年味越发的重了,朱雀大街上天天都有回京述职的官员、家眷,浩浩荡荡的马车仿佛看不到边似的。
黄氏去温家送年礼,一进门就看到惫懒的陈宁雅窝在软塌里看书,身上还裹着暖和的皮衾。
“哟!你这日子过得也太安逸了,这都快过年了,也不见你张罗张罗。”黄氏坐下,接过丫鬟呈上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只觉得冻僵的身子都暖和了不少。
陈宁雅合上书,掀开皮衾,起身坐到黄氏身边,“如今这偌大的府邸统共才几个主子?这么多下人在,也就是张张嘴的事情,哪里用得着我忙活?再说了,我那大儿媳妇虽然坐月子,可旁的事情也不是管不了,不需要我帮忙,我正好乐得清闲。”
“你就是命好!”说到儿媳妇黄氏就羡慕得紧,不过这事不是她现在急得了的,干脆不想了,直接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跟你说,今年幸亏听了你法子弄了那个油坊,一开始我跟当家的还挺担心的,生怕把仅有的一点银子都给赔了,这大半年的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好不容易等到地里的出息收上来,油也榨出来了,又怕东西卖不出去,砸在手里,简直就担心得没边。
好在当家的是个勤快肯吃苦的,虽然没做过买卖,不太会讲话,但能把东西卖出去我们就知足了,最初卖的不多,在外面跑一天差不多也就卖个五六斤,后来他跟几个客栈、小食肆、小酒楼谈生意,卖到那边虽然一斤少赚了一些,但胜在量上去了,也不用他这么辛苦的到处跑,一天都能走个二三十斤。
现在到了年底,买油的人更多了,好的时候一天都能卖到五六十斤,之前我们不敢出清油,就怕砸在手里卖不出去,现在趁着年底,当家的咬咬牙,弄了一些,只比人家便宜了几文钱,竟然供不应求,紧俏得很,当家的把家中的下人都喊过去帮忙,还是忙不过来,只好将哲儿从书院喊回去,暂时帮几天。
虽然忙,但我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比以前养尊处优还要踏实,今天我来一个是为了感谢你给我们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二来也是想问问你家杂货铺要不要进清油,若是要,过了年当家的就能继续弄清油,若是你们不要,他那边估计还得去跑大酒楼。”
大酒楼不像小酒楼那么好说话,要求也比较苛刻,更重要的是那些大酒楼背后都有大势力,不是他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可以公平交易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冯兴海不大想跟那些大酒楼打交道。
陈宁雅一脸恍然,晒然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是进清油而已,杂货铺里自然是卖的,之前我就跟你提过了,不过事后你们过来,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找到销路了,不过既然你们打算放我们这边卖,我也不想贱卖了,这样,我去定一些上好的油罐子,你们的油弄得好一些,我按照你们卖的价钱收,如何?”
若不是年底替卓千语盘了账,陈宁雅也不知道杂货铺那边这么挣钱,而是上门的大多都是大大小小府邸的管事,只要东西好,就不愁卖。
黄氏得了准信,乐了找不着北,连连点头应下,离开的时候脚下都生风了。
丁婆子看着感叹不已,“老夫人,现在的冯老夫人看起来比以前好相处多了,这人要变,还真快!”
陈宁雅轻声应道:“是挺快的,端看是往好了变还是往歪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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