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再愿意与哈利对视的原因吗?他认为会在哈利的眼睛中看到伏地魔的凝视?也许,他担心那鲜绿色的眼睛会突然变成猩红色,然后象猫一样眯向学生?哈利想起,有一次伏地魔是怎样强行把它的蛇脸从奎勒尔教授的后脑勺上伸出来,然后把奎勒尔教授的手扭到背后的。哈利惶惑地想,如果伏地魔从自己的头盖骨中冒出,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感到自己被污染了,很肮脏,就象携带了致命的细菌,根本不配与这些身心都没有受到伏地魔玷污的清白无辜的人们一起坐在这列从医院开回来的地铁上。他不但已经看到过那蛇,而且自己就是那条蛇,现在他明白了。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真的很可怕的想法,一段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使他觉得似乎身体内有一条蛇在翻滚和蠕动。
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摆脱这个寄生者?
伏地魔只能通过秘密行动来得到他要的东西,就象一件武器。那是他上次没有得到过的。
我就是这武器,哈利暗自思量道,他感到仿佛有一剂毒药流窜在他的血管中,使他浑身发冷,令他在随着火车晃动着穿过黑暗的隧道时大汗淋漓。我是伏地魔想要利用的人,因此,无论我去任何地方,他们都会派人守卫着我,这并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保护别人。只是这并不起作用,在霍格沃兹我身边不可能永远有人守卫。昨晚确实是我袭击了韦斯莱先生,是的,是我。是伏地魔使我这么做的,他也许在我体内,现在正倾听着我的想法……
你没事吧?亲爱的哈利。在火车卡嗒卡嗒地穿过漆黑的隧道时韦斯莱太太斜过身子,隔着金妮对哈利轻声说道,你看起来不大对头,你病了吗?
他们都朝他看去,他使劲摇了摇头,然后便目不转睛地看起一张家庭保险的广告来。
哈利,你确定你没事?当他们绕过GrimmauldPlace
中央那片零星的草地时,韦斯莱太太不安地询问哈利,你的脸色更苍白了,你今天早上真的睡着过?现在到晚餐时间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上楼睡个好觉吧,好吗?
他点点头,现在这儿有个现成的借口可以避免跟别人交谈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因此当她打开前门的时候,他赶忙径直绕过旋转伞架,走上楼,进了他和罗恩的卧室。
他开始在屋里来回地踱步。走过了两张床和PhineasNigellus的空画架后,他的大脑被无数的问题和一些更可怕的想法填得满满的,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他怎么会变成一条蛇呢?也许他是个Animagus。不,那是不可能的,否则的话他会知道。也许伏地魔是个Animagus。是的,哈利想,这就对了,他当然可以变成一条蛇。然后当我被他控制时,我们都变形了。但这也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会能在去伦敦,并又在五分钟后返回这儿的事啊。但伏地魔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之一,在这远离邓布利多的地方对人施瞬间转移的法术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那么,他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虽然这个想法也许很荒谬,但如果伏地魔控制了我,他就会利用我,从而对凤凰令总部了如指掌!他会知道是谁在发号施令,他也会知道小天狼星的所在。我已经听了很多我不该听的东西,我来这儿的第一个晚上,小天狼星告诉我的那一切都是。
现在他只有一种选择:他只能立即离开Grimmauld
Place。他将在霍格沃兹独自度过圣诞节,没有众人的陪伴,这至少能让他们在节日平安。但是,那也没用,霍格沃兹还有足够多的人能供他伤害、袭击。如果下次遇袭的是Seamus、Dean或Neville呢?他停下步子,凝视着Phineas
Nigellus的空画架。有一种沉重的感觉郁积在他的心中。他别无选择:他要回女贞路,完全地脱离魔法界。
是的,如果他不得不这样做的话,他想,就不能再犹豫不决了。他尽量不去想当Dursleys一家看到他比预计的要提前六个月出现在门口时,他们会怎样反应。他大踏步走到他的行李箱边,砰地关上箱子并将它锁上,他机械地向周围扫视,搜寻着Hedwig,然后才想起它现在仍然呆在霍格沃兹。好的,他可以少带一个笼子了。他抓起箱子的一端,拖着它向门走去,此时,一个声音嘲讽道:我们要潜逃吗?
他四处张望,PhineasNigellus出现在他肖像的帆布上,斜倚着画框,满脸滑稽地看着哈利。
不是潜逃,不是。哈利简要地说,同时又拖着他的行李箱穿过房间走了几步。
Phineas
Nigellus抚着他尖尖的胡须说,我原来以为,作为属于Gryffindor学院的一员,你应该被认为是勇敢的。在我看来,似乎你在我屋里的表现本来应该更好。我们Slytherins是勇敢的,没错,但是并不愚蠢。例如,面对选择,我们总是选择保住自己的生命。
我现在并不是在保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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