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叠霜一袭白衣如雪,跪坐在地,微微向前欠着身,如玉葱般的纤纤十指,以它所能呈现出的最完美的姿态,执着一盏如她的双手那般润洁的白玉壶,轻轻的,非常小心地将面前的酒杯斟满,之后将酒杯温柔地送至眼前那侧卧在玉阶前,白色的衣襟半敞,披散着黑发,一身的狂放不羁,却俊美得不似凡人,俊美得足矣令天下间的女子神魂俱灭的男子面前。()
男子就着孟叠霜的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但那双深如寒潭的妖艳的凤目,却不曾在面前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停留半刻,只是庸懒地越过面前氤烟的浴池,望向入口处。
突然,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嘴角微微地上扬,似笑非笑,却动人心魄,直看得孟叠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而比她目光更冷的是她指尖那如刀刃般的寒冰。她手微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冰刃朝男子的颈项刺去,而那男子却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孟叠霜那纤细的身形便向一旁飞了出去。倒地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裙。
男子却象是没事人儿似的,头也不回地望着门口出现的身影懒懒地道:“风,你来晚了。”
风无息望了眼倒在地上,面无血色的孟叠霜,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那抹表情便淡去了。恭敬地向那男子略行一礼后道:“让凤主久等了。”
“‘她’现在如何?”
“属下去时,她似乎想要跳崖。”
“跳崖?”被称为凤主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个失望而无聊至极的表情,冷冷地道:“她想死就让她死吧。”
“凤主,她并非是想寻死?”
“哦?此话怎讲?”男子一边问着,一边向已然起身的孟叠霜挥了挥手道:“下去吧,下回的刺杀再这般无聊,可不只是让你受伤而已了。”
男子的话让孟叠霜的身形微怔,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是恨是怨的复杂表情,但随即那表情立刻被冷漠所代替,在行过礼后,脚步不稳地退出了门外。
直到目送着孟叠霜的身影消失,风无息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凤主,叠霜杀不了你的,你何必这般折磨她呢?杀了她或放她走吧。”
“风,你可是大夫!医者父母心,岂可轻易说出杀人二字?”男子懒懒地瞥了一眼风无息,低缓着语气道。
“对有些人来说,死才是一种慈悲。”
“我给过她死的机会,是她自己选择活下来的,怨不得别人。”
风无息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当年他也是求情之人,可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他宁可亲手杀了孟叠霜,也好过看她此刻痛苦地挣扎。
“风,我等你可不是为了讨论叠霜的生死的。你说‘她’跳崖不是为了寻死,那是为何?她不知道下面是无回谷吗?还是她轻功好到竟然能从这里逃生?”
“沙确实不知下面是无回谷,而且看她的神情也不象是想要寻死之人。”
“沙?”男子玩味似的轻轻地重复着这个字,之后抬眼似笑非笑地望向风无息道:“你们的交情已经深到可以互称名讳了吗?”
“属下失态了。”风无息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急急地解释道:“只因罗沙是随性之人,是她让属下这么叫的。”
“她让你叫你就从命,我道是从来不知风是这般随和之人呢。”
“凤主……”
“不必解释了,一名女子而已,等旭那边的消息来了,你若喜欢便带回你的栖风宫吧。”
“旭还没查到她的来历吗?”
“所以我才好奇啊!竟然有旭查不到的人……风,你猜她是从哪里来的?”男子直直地望着风无息,虽是在问话,但表情中却丝毫没有讯问的意思。
“属下也猜不透。她说她是从一个叫中国的地方来的,但属下却从未听说镜月神洲有‘中国’这么个国家。”
“中国?也许她来自中天也说不定呢,毕竟从来也没有人去到过中天。”男子的语气中有丝低沉,而在说到“中天”时,却透出一股让人心颤的冰寒。
那丝冰寒让风无息的心猛地一惊,忙道:“沙对镜月神洲可说是一无所知,应该不是从中天来的。”
看着风无息那急急辩解的样子,男子突然失笑,道“风,你急什么,就算她来自中天,只要她不是刺客,我也不会要她的命的。而且,即使她是刺客,只要风的一句话,我也可以把她送给你。”
“凤主……”
“叫我西楼吧,我说过,九天十地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叫我名字的人,这句话永远也不会收回的。”
“西楼,”风无息象是叹息般叫着这个名字,“等旭的消息来了,如若确定罗沙不是刺客就放她走吧,我并不想要她。”
“哦?”凤西楼再次凝神望向风无息,目光深沉的让人无法看透。半晌后才又笑道:“那么不想让她留在九天十地吗?那么想护着她吗?风,你似乎挑起了我对她的兴趣,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竟会让这世上最无心无情的‘绝心圣手’起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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