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向西行了月半有余,终于到了鸿国与浚国相接的锦翎州,出了锦翎州就是浚国的地盘了。()众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第二日出境。
叫小二打来了洗澡水后,罗沙舒服地泡在木桶里,缓解着周身的疲劳。来这个地方也差不多有半年了,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都好久没有静下来好好理一理思绪了。也不知道“家里”那边怎么样了?她是个孤儿也就算了,那四个家中非富即贵的,怕是早已闹翻天了吧。想到这里,罗沙不由得有些愧疚,若不是因为她,晓贝她们这会儿都应该无忧无虑地上着大学,继续着她们从幼稚院就开始的“横行”,哪会弄得一个被逼着嫁人,一个失踪,还有两个下落不明?按时间来算,在现代应该是快年底了,这里应该也有过年的习俗吧?记得以往的几年,她总是会被续欢拖回家去吃年夜饭。续欢的父亲是英才的理事长,是个很儒雅但很开通的书生型的人物,而她妈妈则是个很美很温柔的人,但却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家都有点怪,现在还有几家人会在过年时亲自给孩子做新衣的?但续欢的母亲却会替续欢和她都做衣服,听说是手工缝制的,还是唐装和旗袍。而每次吃完饭,罗沙会在续欢家换好新衣,然后大家一起到依然家守岁。依然的父母也都是很好很可爱的人,完全没有商人身上的市侩气,看到她们总是笑眯眯地打招呼,然后给她们每人两个大红包。
想到这里,罗沙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但随即却叹了口气,敛了神情。这些好像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虽然她们还在这里活着,但如果不能回去的话,那她们五个也只能列入失踪人口了。
感觉到水有些凉了,罗沙有些不舍地起身穿衣。真的已经是深冬了,从回庆州再至青州,最后到锦翎州,前前后后差不多快三个月的时间,雪都下了好几场了,西官也细心地为她添了不少冬衣。她对戏班这东西没什么概念,一起赶路以来,她还未见凤凰班演出过,不知自己会不会增加他们的经济负担?结果,还不等她为这事去问西官,走了没几天后,西官就丢下了那群跑龙套的,带着惜惜、红菱、玄英、青岚这几个“角儿”先跑路了。真是不负责任的班主!心里虽然暗暗对西官吐槽,但还是让她忍不住担心自己拖累了他们。她曾私底下找白惜惜问过,结果对方却让她不必担心这个。惜惜虽然外表冷漠,但却是个凡事都会表现在脸上的人,听她这么说,罗沙也就放心地跟着白吃白住了。
想起惜惜,罗沙倒觉得这阵子她有点怪怪的,常常会坐在那里发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气恼、一阵迷惑的。以罗沙一个现代人的眼光与经验来看,这丫头怕是思春了。而且根据她“思春”时目光总是飘向不知名的地方这点来看,她思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戏班里的这几位了。
罗沙这里正瞎想呢,屋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即便传来红菱那轻快的声音:“罗姐姐,班主叫你楼下用晚膳呢!”
曾记得惜惜她们说过,西官从不与人同桌而食,但这一路行来,他却打破了这个规矩。她至今还记得当西官第一次和她坐一起,并让红菱他们一起坐下吃饭时,那四个人惊讶的表情。虽然那次之后就一直这样了,但罗沙还是记得四人脸上好笑的样子。惜惜和玄英还好,那红菱与青岚则从头到尾一脸“消化不良”的样子,害得罗沙事后差点笑到岔气,在马车上直骂他“虐待员工”。然后过了十多天,他们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披了件外衣,罗沙和红菱一起下楼来。因近年底,一般人早已回家准备过年去了,所以这客栈也显得有些冷清,楼下加上他们这一桌,总共也才三档客人。但虽然人不多,这店里的人都偷偷往他们这桌瞧。这也难怪了,就算撇开西官那祸国殃民的不谈,那只“乌鸦”和“青蛙”也全都长的人模人样的,随便站出来也能迷倒一片。而惜惜和红菱也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和他们坐在一起,罗沙还真觉得有面子呢。
反正从小到大她也被人注目惯了,绝不会因为被看几眼就扭扭捏捏的,她想,对这几位“角儿”来讲,应该也不会不习惯吧?
可有人就是不习惯!
看着惜惜那越皱越紧的眉头、越来越怒的神情,罗沙不由得望向那躲在客栈门头,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身影。“粉丝”吗?罗沙看了看另外几人。却见西官一脸淡然、温柔地望着她,不时地往她碗里夹着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那人;玄英那个闷骚男,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吃着饭,但面部却有很可疑的抽搐;而红菱和青岚则比较没有定力了,不时笑得幸灾乐祸地“眉目传情”,然后目光往门口与惜惜身上两边飘。
有些了悟地眨了眨眼,那个鬼头鬼脑的家伙该不会就是惜惜失常的原因吧?她正想着,却听“砰”的一声,惜惜猛地站起身来,向西官道:“凤……呃……班主,惜惜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听惜惜这么说,罗沙又瞥了一眼那闻言后明显肩膀有些垮下来的人影,暗暗偷笑。耳畔却听西官淡淡地笑道:“身体不适,那就先去歇着吧。”
一听这话,白惜惜立即离开,用力地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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