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指壬为雨水,东风解冻,冰雪皆散而为水,化而为雨,故名雨水。()正月二十三,雨水已过,惊蜇将至,虽然还是有些冷,但雪几乎不再下了。
轻轻地推开窗户,早春的寒风让罗沙微微打了个冷战,而下一刻一件雪白的狐领披风已罩在了她的身上,凤西楼从身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早上风寒,仔细着凉了。”
“我没那么娇贵!”收紧了披风,罗沙微微后仰,靠入身后人的怀中,心不在焉回了一句。突然又微侧着头,挑眉望着凤西楼道:“倒是你,能不能滚回你自己房里去?”这个没有自觉性的臭男人,想骗她去和他同住不成,居然赖到她屋里来了。前一天晚上明明把他赶出去,并锁上了门,他还是有本事半夜爬上她的床。他是古人耶,怎么思想那么开放?
耳边传来一阵略显得意的轻笑,凤西楼不答,只是将怀中人儿拥得更紧了些道:“你可愿搬来与我同住?”
“不要!”罗沙一边干脆地回答,一边一肘顶向凤西楼的腹部,成功地让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虽然罗沙并不是太保守的人,可这男人精力那么“旺盛”,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中招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想十八岁就当妈啊!不过,想虽这样想,说不定现在肚子里就……呃!她不会这么倒霉吧?之前怎么忘了考虑这个问题啊?安全期是怎么算的?
“咱们成亲吧?”换个方式诱拐。
“你烦不烦啊?”罗沙没好气地挣开了凤西楼的怀抱,转回身瞪着他。她的“亲戚”差不多是一个半月才来“看”她一次,上回是上月月底来的,那按正常来讲,要下月中才能知道答案了。
“怎么了?”感觉到罗沙的不耐烦,凤西楼不由得微皱起眉头。“你不愿与我成亲?”
“我们可不可以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无论是结婚或是当妈都太早了点,虽然是“穿”到这里来了,可一个人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为何不能讨论?”凤西楼目光微微一沉,他不喜欢罗沙此时脸上的表情以及语气。事到如今,已然完全可以考虑成亲事宜了。
是啊,为何不能讨论?对她而言现在谈结婚的事是早了点,但按凤西楼的观念,他们都已经上床了,若还不成亲反而不合世俗礼法。“我不是说不能讨论,只不过能不能再缓一缓?”
“缓一缓?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怕你腹中都已有了我的骨肉了,你还想缓到何时?”
“什么骨肉啊?”凤西楼的话让已然开始担心的罗沙忍不住叫了起来,道:“没那么倒霉吧?”
“倒霉?”凤西楼微眯起的凤目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道:“对你而言,有了我的骨肉是件倒霉的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自觉失言的罗沙,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现在讨论结婚生孩子的事太早了一些,我才十八岁,在我们那里,根本还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你说的这些事情,我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而且,我还有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如果有了小孩会很麻烦的。”十八岁就结婚也太恐怖了吧?
听了罗沙的话,凤西楼沉默着望了她许久,才冷冷地开口道:“你还想着回去吗?”
“什么?”
“对你而言,这里始终比不上你家乡对吗?你心中还是忘不了要回去的事。”
“我没有啊!”她只是无法摒弃过去十八年所接受的教育与观念,她只是觉得太早了,只是……只是下意识地去排斥而已。
“真的没有吗?”凤西楼用手捏住罗沙的下颚轻轻托起,直直地望入她的眼中,冷笑道:“你可看清了?这里是镜月神洲,已非是你的故乡,无论你生长的地方风俗如何,但在此地,你是我凤西楼认定的妻子,且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若无二心,还有什么能阻止你我成亲?若非你还想着回去,又何以对此事推三阻四的?”
“我……”罗沙想开口解释,但却不知该说什么。望着凤西楼眼中的寒意,她竟有些心虚地转开了目光。如果以后都要生活在这里,那貌似现在嫁给他也并没有什么问题,结了婚也不一定马上就要孩子,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扪心自问,她是喜欢凤西楼的,但若将来真有机会回去,她也不知自己会在两者之间作何选择。她会去排斥嫁给凤西楼这件事,怕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吧?
看着罗沙闪烁的目光,凤西楼微怒地抿了抿双唇,深吸了一口气道:“无论你心中有何打算,我都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你还是死了回去的心吧。”说完后,他松开了罗沙,转身走出了屋子。
望着凤西楼离去的背影,罗沙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内疚。他对她的付出,自己完全能感觉得的到,虽然他曾骗过她,可也给了她很多,对于在这里一无所有的自己而言,她除了接受凤西楼的付出之外,她却连一句承诺都不肯轻易说出口。喜欢是一回事,相守又是另一回事,自己怕是一直抱着这样自私的想法来和他在一起的吧?她自己可能没感觉到,但凤西楼一定感觉到了,难怪他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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