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璞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从小就教导他做事狠绝,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为了教他学会冷酷,他不止一次地当着慕容清晖的面,杀了好些与慕容清晖亲近并令他心生依恋的下人,就是想告诉他,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他们能用来利用的棋子和工具,对工具产生感情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以为已经把儿子教得很好了,没想到他居然会看上象罗沙这样的女子。容貌只能算是中上,但举止鲁莽、行事冲动,空有妇人之仁,居然为了两个小兵,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竟然就对宋平动手,简直一无可取!若非留着她还有用处,他早就杀了她了。此刻再看看儿子相护的样子,他更是下定决心,此女绝对留不得。
目光微微一沉,慕容璞先望向宋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后者虽有不甘,但还是恭敬地退下肃立在一旁。见宋平暂时隐忍了怒气,慕容璞再度将目光转向他儿子,冷声道:“晖儿,你也退下!”
慕容清晖望了父亲一眼后,却依然拉着怀里挣扎不已的罗沙,没有半点退下的意思。
“你要违抗为父的命令吗?”慕容璞兀地大喝一声,慕容清晖依然不为所动,却把罗沙吼得回过神来了。
看着拉着自己的慕容清晖,罗沙定了定神,然后依然望向宋平怒目而视,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对这种草菅人命的人,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
见罗沙不再挣扎了,慕容清晖才松开她,转身向慕容璞行礼道:“请王爷恕罪!”
“哼!”慕容璞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现在翅膀长硬了,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孩儿不敢!”慕容清晖始终没有抬头,但生硬的语气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不敢?”慕容璞又是冷笑一声道:“你敢私自将女子藏于帐中,还有什么不敢的?”顿了顿后,他见慕容清晖没有反应,忽然又叹了口气,语气稍有软化地道:“无论如何,你也是我唯一的儿子,这次念你一时鬼迷心窍,只要你能将此女杀了,为父也不再追究了。”
“不行!”慕容璞的话音刚落,慕容清晖就急急地抬头望向他父亲,阴沉着表情说道。
“放肆!”慕容璞暴喝一声,怒视着他的儿子,道:“你真要为了这个女子违抗为父的命令吗?”
慕容清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片刻后才道:“孩儿愿意受处罚,但请王爷放过罗沙!”
听着他的话,罗沙也不由得一愣,神情有些复杂地望向慕容清晖。她是能隐约感觉到慕容清晖对她的不同,但他此刻对她的保护,却让这种感觉变得清晰起来。罗沙知道他性格暴戾乖张,视人命如草芥,他疯狂、冷血、心理扭曲,但有一点罗沙却从未怀疑过,至少他不会演戏,不会假装!他从来不对人隐瞒自己的性子,他会强取豪夺,却不会刻意伪装。
“你……好!好!”慕容璞怒极反笑,之后沉下脸来,望着慕容清晖道:“就算本王要罚你,这女子的命依然留不得!我倒要看看你能阻止得了本王否?”
“你不能杀她!”慕容清晖直直地望向他的父亲,眼中隐隐泛出如困兽般的血红。
“在这军有,本王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她……她不是普通女子!”情急之下,慕容清晖不由得失声道。
“不是普通女子?”慕容璞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之后故作沉思地打量了一下罗沙,又望向慕容清晖道:“她哪里不同了?”
慕容清晖的身形微微一震,转头神情复杂地望了罗沙一眼后,才又转向慕慕容璞,声音有些发涩地道:“她……她是凤西楼的女人!所以对我方有重大用处,所以不能伤她!”
望着慕容清晖脸上那阴郁僵硬的表情,慕容璞突然大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冷冷的目光移到儿子的脸上,阴恻恻地道:“本王若不说要杀她,你是否准备将这件事一直隐瞒下去?”见闻言后,慕容清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顿悟的神情,之后化为愤怒与不甘地望向自己,慕容璞心中暗暗摇了摇头。如果儿子不是对他还心存三分畏惧,看他那僵硬的身形,与那为了克制自己而握紧的拳头,只怕早就冲上来了。“晖儿,为父曾经教过你吧?没有弱点的人才能成大事,可你却太令为父失望了。”说完后,他又冷冷地望了罗沙一眼后,道:“既然这位姑娘这么重要,那该怎么办,也不用为父来教你了吧?”
“是!”慕容清晖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目光在瞬间冷了下去。他早该猜到了,慕容璞早就知道罗沙的身份了,只是之前局势不明,他不想轻易惹上凤西楼,所以宁可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是将来可以推脱责任,二是有这么个人质在手,也可令对方能投鼠忌器。但眼下的形势却令他不得不打九天十地的主意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告密的一定是孟叠霜,因为自己迟迟没有对罗沙出手,所以她沉不住气了。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真不该将那女人留下的。
听了这父子俩的对话,罗沙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之前觉得慕容璞与那个姓宋的对话怎么有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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