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一鼎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散发着阵阵幽香似有若无地弥漫着整个空间。()一身雪白的凤西楼坐在铺着白色毛毯的乌木椅中,依然完美无缺的脸庞却显得有些消瘦。
面前的茶几上正煮着香茗,茶几的对面则坐着一名年约三十,温文儒雅的青衣男子,俊雅的五官予人一种沉稳内敛之感。
听着帐外传来的阵阵话语,那男子微微一笑,抬眼望了望面不改色的凤西楼一眼,淡淡地道:“你还真放心让她们跟着来啊!”
“只是想让她们看看我认定的女子是怎样的人,免得将来帮中太多闲话。就算我不在意,但我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说‘她’的不是。”
“哦?”男子挑了挑眉,目光微闪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情,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怕我用师兄的遗命压你,所以特地来带我看人的,她们几个只是顺便带着。”
“当然怕了,谁让你是我师叔?”凤西楼微微一笑,话虽这么说,但哪有半点怕的神情。
“你怕吗?”男子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真不知道,原来我在你眼中还有师叔的威严能让你怕呢?”
凤西楼笑而不答,只片刻,神情又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你在担心血蛊之事?”
凤西楼没有说话,但眉头又皱紧了几分。片刻后才道:“可曾查到林晓贝的下落?”
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九天十地和无闲山庄联手,居然都找不到这女子,真是……你那个罗沙应是和这位木夫人是朋友吧?该不会和她一样刁钻难驯吧?”
凤西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虽还不至于,但也相去不远了。”
闻言后,那男子又笑道:“对了,听说‘麒麟’也被那个秦依然弄得焦头烂额的,涟国的那位萧姑娘貌似也厉害得很。真不知什么地方,才会养出这种女子来。”
“是啊!”凤西楼目光微微一沉,如果知道“中国”在哪儿,他还真想去灭了它呢。要不是“它”把罗沙教成这种“无法无天”的性子,她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歪理,那么坏的脾气?一言不和就撒手走人,结果害得自己身中血蛊,还被囚在叛军营中?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这样的罗沙,又怎会教他如此倾心?
看出凤西楼心中烦闷,男子也不再多言,执起茶壶将二人面前的茶杯斟满后,才道:“‘东西’在木夫人的身上,只要她没有飞天遁地,我们双方联手,定能将她找出来,你也不必太过焦虑了。只是……”男子顿住了话题,似笑非笑地望向凤西楼。
“只是什么?”
“只是,我也想知道,那位罗姑娘够不够格当九天十地的帮主夫人。”
凤西楼抬眼回望着对方,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之后淡淡地笑道:“够不够格我说了算,师叔当成热闹看看也就罢了。”虽然他的语气很轻,但却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那你还让我跟来?”男子笑了起来,好象他早已知道凤西楼会说什么似的,语气是全然的满不在乎。
“借你堵众人的嘴罢了!飞雪那丫头比不得雨若和曦晨,我不忍心罚她,但由得她去的话,闹起来也颇让人头痛。”
“那你还不早早的将她许给云起?让他去头痛不就得了?”
男子的话让凤西楼忍不住又望了他许久,之后轻叹了一声道:“看来你真的很看不惯云起。他一见飞雪就跑,你居然还说要将飞雪许给他,就这么想陷害他?”
“怎会?”男子一本正经地望着凤西楼,认真地道:“我只是想看好戏而已。”
“怎么你们秦家的人都那么喜欢幸灾乐祸?”
“唉,这事关血缘,实在不能以常理一概论之啊!”
“那你是不是也想看我的好戏?”
“不必了,我已经从秦皓那里听说了……”看到凤西楼微变的神情,秦非阳依然不怕死的笑道:“过程……唔……颇精彩!”
“精彩吗?”凤西楼依然笑着,但目光中却隐含着山雨欲来的阴冷气息。
“凤主!”帐外传来白惜惜恭敬的声音,打破了帐中瞬间凝聚的紧张气氛。
“进来吧!惜惜!”凤西楼回复了神情,声音不高不低地道。
帐帘一挑,白惜惜走了进来,先是向凤西楼行了行礼,之后又向秦非阳欠身恭敬地道了声:“秦宫主!”
“何事?”
“回凤主,楚城主在帐外求见。”
“楚睿?”凤西楼扬了扬眉,笑道:“他还来得真快啊!请他进来吧。”
待惜惜行礼退下后,秦非阳才道:“我原以为慕容璞会先到,想不到先来的竟是他。”
“谁先来,谁后来,”凤西楼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后,才道“结果都是一样的。”和话语一样冰冷的,是他的目光。那种犀利的寒光直看得他面前的秦非阳都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暗自庆幸与凤西楼为敌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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