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而这份尊严与骄傲哪怕是丢掉性命也必须牢牢守住的。即使是武功最差的红菱,在对敌时宁可战死也不会愿意同伴出手相助,何况是身为护卫之首的玄英?独自面对自己的对手——这是四人之间不成文的默契。因为凤西楼选了他们,所以,就算遇到再强大的对手,也不能舍弃护卫的职责。敌不过对手,那至少用血肉之躯将其挡下!若挡不下,那就以命相搏!做不到这一点,那又有何资格成为凤主的护卫?
枪尖离眉心的距离越来越近,那股仿佛自慕容清晖身上透出的冰寒杀气顺着长枪透了过来。玄英的眉间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发麻的刺痒感,那种快要被碰触到的刺痒感在瞬间战栗着向全身扩散去,明明连衣服都已然被汗水浸湿,他却因那种濒临死亡,却又夹杂着求生**的绝望感而泛起了一阵阵寒意,他仿佛能感觉到全身的毛细毛完全张开,就象被人兜头倒了一桶麻药般,自发根起,一阵又一阵,一层又一层的麻木感袭向全身。
“小侯爷好大的火气啊!”随着一声淡然如水的话语,一道雪白的身影自马中飞跃而出。凤西楼的身形尚未落地,却见他右手中莹润如雪的玉质方尺,在慕容清晖的银枪上轻轻一挑,便将对方在半空中的身形逼退数丈之后才落下。
加在玄英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这令他的脚步有些不稳的一个踉跄,但他却支撑住了,身形微微的晃了晃后,他立即站直了身子,可是,垂在身侧的左手却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着。虽然他努力地掩饰着,但左手却完全不受控制。即便如此,玄英依旧神情绝然的举步向前,准备迎战慕容清晖。
“退下!”凤西楼一抬手挡住了玄英,面带着微笑,却冷着声音说着。
看着挡在身前的手臂,一向对凤西楼的命令奉若神旨的玄英却紧绷着神情,一阵沉默,半晌之后,他才咬了咬牙,恭敬地后退了一步。而早已等在一旁的青岚立刻奔向玄英,查看他的伤势。旁观的那些士兵可能没有查觉到,但青岚知道,玄英的左手手骨断了,在接下慕容清晖银枪的那一刻就已经断了,但他却依然咬牙挡了下来。慕容清晖不可能不知道,而凤西楼也更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出手阻止玄英,所以他才会生气。
“如果不是碰上必须舍命相拼之事,与人交手时打不过、受伤了就看准时机,走为上策!你们虽是我的护卫,但我不需要你们舍命相护,选了你们的是我,你们若有个万一,我才会被人取笑!在九天十地里唯一有资格在不敌对手时,也必须舍命相拼的,除了我凤西楼不作第二人想。”这是在四人成为护卫的那一刻,凤西楼对他们说过的话,而他并非只是说说而已,更象是对他们下的命令。这番话在某一程度上体现了凤西楼的自负与骄傲,但也说明他对手下的重视。被人用生命来保护的感觉并不好受,甚至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沉重。凤西楼深深地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努力成为全天下最不需要保护的人。
而玄英却在凤西楼的眼皮底下犯了他的大忌。在与慕容清晖对恃的那一刻,他确实是打算以命相拼,因为他也有身为护卫的自负与骄傲不能舍弃。
“慕容王爷邀凤某前来,就只是为了让小候爷来试凤某手下的身手吗?”说这番话时,他依然面带着微笑,但在场的却没有一个人会觉得那笑容友善可亲。
“哼!”慕容清晖冷笑了一声,俊美的面容却浮着阴寒的杀气。只听他阴沉着声音道:“我想交手(杀)的只有你凤西楼!”话音一落,手中的银枪立刻挽出一串灿若流星、明若霜影的枪花,上下翻飞着向凤西楼攻来。他知道他的父亲邀凤西楼前来的目的,他也知道凤西楼的决定对他父亲的“霸业”有着致关重要的影响,自己此刻的行为必然会令慕容璞大为震怒。但慕容清晖不在乎!夺了天下又如何?即使他日他的父亲真的成为了浚国之主,即使有朝一日他能继承这片江山,那又如何?这些真是他所想要的吗?他不是天生就嗜杀的,只是在他年少时的成长中,在他的心中慢慢累积起了一片几乎痛到让人无法呼吸的空洞,而伤害别人却能暂时令那种痛消退,虽然最终的结果却是令那片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弥补,但嗜血好杀却象是毒品一样让他上了瘾,再也戒不掉了。谁造反,谁当国主这种事情他并不关心,在战场上可以杀人也许是唯一能吸引他的地方。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个什么也不在乎,永远也不会产生想用生命去占有一件东西的人之时,却不曾想到罗沙出现了!
她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好杀,而她却把人命看得比什么都重。
就连朝中的某些权贵都会对他避忌三分,不敢轻易得罪,而那个武功不怎么样,且什么都没有的小女人却敢与他针锋相对。当然,她身后有凤西楼!但当初罗沙对上慕容清晖时,凤西楼只是西官。她身上的那种有些愚傻的勇气让慕容清晖有些迷惑,也起了好奇。但那时,他自己也并未想过罗沙会变成对他而言那么重要的人,甚至还对她起过杀意。慕容清晖不曾想过罗沙身上的正直与勇敢竟然会吸引了一向嗜杀成性的自己。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物极必反?但有一点慕容清晖却可以确定,他不想放手。他一生中第一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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