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正是入梦时辰。()
镜月殿中书房一隅却仍旧灯火通明。人与物还有时间,都似在静止中,唯熏炉中的青烟是活动的,它淡淡地笔直地升起,到了空中再袅袅散开,一阵风抚过,青烟一抖,片刻之后又恢复原有轨迹。
夜静得可怕!
又一阵风过,书桌上薄薄的信纸倏地飞起,如纸鸢在空中滑翔,借着风力信纸似脱缰的野马直向桌外掠去,却突然横向里二只修长的指快速伸出,将它轻轻夹住收回,便见烛火轻轻一晃,烛光落在斜倚在榻上的男人身上,便失了它微弱的光彩。他斜斜靠在扶手上,一脚躬起踩在榻上,一脚远远伸出,随意搁在地上的踏几上,身上只穿了白色亵裤与白色丝袍,丝袍未曾系起,随意地在他身侧垂下,露出他健壮胸膛和结实的小腹,身上几处旧伤和胸口触目惊心的新伤更添男人的粗犷与狂野,只是他的长相却恰恰相反,非常优雅的俊美,尤其一双深邃的黑眸,如仲夏的夜色般迷人,但见黑发行云流水般自他肩上垂下,妖媚地在他身后展开,泄得满榻都是,满榻都是他的魅惑。
掩盖了他此刻隐藏的怒意。
似累了,他眼睛半眯半睁,眸中冷意也浮浮沉沉隐晦不清,殿内殿外的人都屏气凝神不敢稍有懈怠。他自看了黑炭送来的秘信,足有二个时辰不曾说话,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上前问一句。
目光落在信上他似想到什么,慵懒地支起上身,略略坐正来,将信拿到眼前又细细读了一遍,就见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堂下便有一人大胆走近,红衣红裙,容颜娇媚。
她走到他身后,轻轻扶住他的头,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摩。
见他眉心渐展,柔声问道:“主公可舒服些了?”
她的手法天下无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夫人的毒果是宁神丸之毒?”
红云低头答道:“是!所以此事蹊跷,想不到夫人会中此毒,是何人得到此毒,又如何下的毒。更想不通的是,夫人一直在府内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戒备森严的王府里为夫人暗中诊治,夫人身上这些事真是迷一样难解。
而且,替夫人解毒之人是个高手,不但用毒解毒是高手,武功也是高深莫测。要护住夫人心脉不损,唯有主公修行的修罗式可以做到,只是修罗式天下唯有主公得缘修习,那人、、、、、、”
“那人既也会修罗式,便不是个普通人,你自然一时想不通。此事不用你再多想,也无须让其他人知到,你只要替夫人解毒便可。”
红云点头称是,又道:“红云配制的解药针对夫人体内毒性已弱,每日服用增加夫人抵御能力,若再毒发,身体可自行化解,只是宁神丸的解药尚在研制中,还得花些时日才会有结果。”
凌轩煌手一挥,红云便垂手退到一边,“你得快些研制出来才是。”
红云低头应允。
凌轩煌便站起身来,将信伸到烛火之上,只见蓝色火焰升起,瞬间吞噬了那张薄薄的纸,只剩一层白灰落在桌面上。
凌轩煌又淡淡问道:“夫人身体、、、、、、”
“不会有太大影响。”
凌轩煌转身看着红云,认真问道:“我是问夫人身体可否承受生养之艰辛。”
红云脸色一滞,身子微微一晃,差点站不住。只觉心中痛如刀挖,紧紧咬唇,咬牙答了句:“红云尽力!”声音虽还是柔软动听,却略带伤感。
凌轩煌目光凛冽看她一眼,逼她不得不低下头去。
便听他冷冷说道:“你记住,不是尽力,而是一定。”
红云从未受过他如此冷硬的语气,心中一时无法承受,便直直跪了下去,凄怆答道:“夫人若有闪失,红云以死谢罪!”
凌轩煌看她半晌,默默上前将她扶起,见她眼中似有泪花闪烁,转身背对着她,淡淡说道:“你是我身边爱将,我不希望夫人有事,也不希望你有事。你若能明白,就好好做自己份内之事,不要再让我担心你。”
他这话虽有情义,却生生将红云心中的期盼斩断,知她此生再无希望,虽痛苦却也有如释重负的放松,看了看窗外明月,一时竟心如月明,淡然道:“红云知错,再不敢逾矩,请主公放心。”
凌轩煌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夫人之事便全权由你负责。”
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交给她,他对她终还是信任放心的,想到这,心中便又是另一种的满足,红云再又跪下,诚恳说道:“主公重托,红云自会尽力而为。”
凌轩煌点了点头,挥手命她退下,红云走到殿前,突然想到什么,便折回身躬身问道:“主公,失声丸的解药可要给夫人服用?”
凌轩煌淡淡摇头道:“不用。”红云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凌轩煌坐了下来,瞟了眼案上的奏折,近日来很有几处秘报都与青龙教有关,无非是青龙教暗中集结势力,既有官方的也有民间的,便冷冷一笑,心想:这般沉不住气,能成什么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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