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这十年的痛苦绝非常人所能想象。那年少时的梦想,对比如今的落魄,怎能不让人黯然神伤?
“喂,两位丢脸的事就别再想了。”圣香坐在船头居然自怀里摸出了一包瓜子,闲闲地磕了几个,“桅杆上的几个老兄还等着下来,你,对,我说的就是你。”他拿着瓜子指着易山青,“你是这伙人的头儿?”
易山青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可以拿着瓜子指着他说“我说的就是你”,尴尬了一下,“不,在下是汉水白鱼寨二寨主。”
“那老大在哪里?”圣香咬着瓜子问。
“这里。”和易山青联手搏击南歌的黄衣人冷冷地道。
此人相貌黄瘦,身材高挑就像个骷髅架子,和“白鱼”沾不上一点边。圣香的瓜子转到他身上,“是谁叫你们来截船的?”
“圣香不可对古寨主这样讲话。”毕秋寒喝止。这汉水白鱼寨古阴风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白鱼寨在汉水算得上一霸。圣香这样和他说话,一旦古阴风的古怪脾气发作,今天的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圣香却不听他管束,大眼睛一瞪,“本少爷说话,小毕你不要插嘴。”
毕秋寒忍耐着脾气,“圣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我知道啊,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圣香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没说没有啊。”
你……毕秋寒几乎给他气死,不知要怎么接口,只得当做没听见不理他。
“江湖规矩肯定也说打断别人讲话不礼貌。”圣香还唠唠叨叨地说下去。
“你还不是一样打断我说话。”毕秋寒忍无可忍,圣香不检点反省他自己的错,还要指责他打断他说话,简直黑白颠倒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秋寒。”宛郁月旦微笑着道,“以后圣香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毕秋寒悚然一惊,刚才肯定让人看笑话了,和圣香争辩简直是天底下最无益的事。
这位蓝衫少年是什么人?毕秋寒竟对他如此恭敬。古阴风并没有生气,只是阴恻恻地道:“我收到消息,说今日死人坝招了几个高手要掀我白鱼寨的场子,既然知道了总不能等着人上门踢馆,先下手为强罢了。看来消息失实,咱们都给人耍了。”
南歌哈哈一笑,“幸好没什么大碍,伤了古兄几个兄弟,好歹也没闹出人命。”
古阴风看了南歌一眼,冷冷地对易山青道:“你交的好兄弟!”
易山青尴尬,“老大,南老弟的武功一向高强……”
“我没生气。”古阴风冷冷地道,又看了毕秋寒一眼,“阁下是‘七贤蝶梦’之首,人称第一贤的毕秋寒?”
毕秋寒点头。他出道十年,江湖中人把他和几位品德武功出众的少年英雄并称“七贤蝶梦”,七贤之间却未必有什么交情。
“忒娃儿气了。”古阴风不留情面,阴恻恻地道,眼睛眨也不眨,好一副骷髅模样,“娃儿你是谁?”他看着宛郁月旦,“我看这船上,娃儿你算一个人物。”
宛郁月旦一直坐在船舱里没有出来,这时也依然闲适,闻言微微眨了眨眼睛,“我姓宛郁。”
“还有——”古阴风的目光本欲投向方才坐在船头的圣香,却突地发现他已经人影不见。
不仅是古阴风,连南歌毕秋寒都没发现圣香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洗澡去了。”宛郁月旦依然很识人心,耐心地解释,“他说刚才跳下河弄得一身脏,刚才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却没有洗澡,现在洗澡去了。”说着的时候他脸带微笑,仿佛十分愉快。
“等一下,他要拿什么洗澡?”翁老六上船之后一直懊恼自己竟被人调虎离山,此刻突然脱口问,“难道……”
宛郁月旦又点了点头,“他用船底烧开的那些水。”
翁老六满脸沮丧,毕秋寒诧然问:“怎么?”
“那是闷炉子的水。”翁老六哭笑不得。原来船上的炉灶一贯少用,要起用来做饭就必须将炉火预热起来,等到炉灶大锅都热了,才能做饭。圣香把闷炉子的热水拿去洗澡,晚上做饭的时候炉灶早已凉了,要重新烧热岂非要等到天亮?这下子晚上不必吃饭了。这道理除了圣香和宛郁月旦,只怕船上人人都懂,闻言面面相觑,只是暗自好笑。本来圣香撒网捉人聪明了得,白鱼寨的人对他还有几分捉摸不定,现在除了一肚子好笑,早已忘了他刚才的丰功伟绩。
“不如晚上各位到白鱼寨一宿?”易山青满肚子想拉着南歌去喝酒,何况误会既然揭开,双方已是朋友。
毕秋寒沉吟了一阵,刚想拒绝,已听到南歌朗声大笑,“今夜和易大哥不醉不归!”
“南老弟还是豪气干云,不过事隔十年,大哥的酒量可是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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