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非,到底在做什么?你叫刚才那人杀谁?你胆子大了,平日胡闹也就算了,今日你竟敢在丞相府内支使人行凶杀人,你到底有没有当你是赵家的儿子?有没有当你自己是丞相的儿子?”
赵祥说到最后厉声厉色,圣香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我……”他怕赵祥,圣香从小到大怕的东西很多,最怕的……是因他而怒走边疆的两位哥哥,那是从心底生出的无法言喻的歉疚与负罪感,他夺走了赵瑞和赵祥应有的东西,那本应全部属于赵瑞和赵祥的父爱。
“你好大的胆子!”赵祥气得眼血丝、额头暴青筋,“你自己见爹去!赵家有你这样的子孙,简直是赵家的耻辱!”
“我……我……” 圣香脱口而出,“我只是……”
“只是什么?”赵祥冷冷地问。
圣香定了定神,缓缓舒了口气,他的右手握拳,“我只是……说说而已……说着玩的。”
“杀人这等事,岂是可以让你玩笑的?”赵祥脸色更冷,“你把什么人藏在家里?刚才那人是谁?”
“二哥你在柴房里干什么?”圣香定了定神之后却顾左右言他,笑了起来,“你躲在里面砍柴吗?”
赵祥指着柴房之内,脸色酷厉冰冷,“你自己去看看,我在柴房里面干什么!”
圣香心头油然而生一股不祥之感,前进两步探头往柴房里看去,眼眸微微一颤——柴房里数十只鸟雀被飞镖钉在墙上,整整齐齐写着四个大字:“断玉焚香”。鸟雀刚死不久,血腥味被柴房里的松香味掩去,圣香嗅着那柴房里诡异的死亡之气,“这是什么东西?”
赵祥厉声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什么叫‘断玉焚香’?你到底在外面胡闹了些什么?你瞒着爹、瞒着全家上下什么?还有——”他指着圣香房间的方向,“你房里那位‘客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得的又是什么病?做的是什么生意?走的是哪一条道?圣香啊圣香,你当家里是什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不管你在外面惹了多大的祸都能帮你挡的神仙府?”
“我……”圣香刚泛上眼眸的笑意退去,咬了下嘴唇。赵祥已然打断他,进一步厉声道:“你可知当朝丞相都要奉公守法安分守己——何况你还不是丞相……你只不过是丞相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赵祥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他的嘴唇颤抖,黝黑的脸色顿时显得苍白,指着圣香的手指在颤抖。
气氛一时僵凝,有好一会儿,圣香没说什么,脸也没有变色,也没有笑。
“圣香……”赵祥的语调沉了下来,突然变得有些局促,“我……”
圣香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我没有生气啊。”
“你……”赵祥突然震动了一下,“你……你早就知道你不是……”
“我不是爹亲生的。”圣香慢慢地说, “那……也……没有什么……二哥。”他缓缓转了半个身,手里那几枝梅花跌在了地上,他用手去拍柴房边那一棵松树的树干,拍上了,便停住不动,“二哥、二哥……”
赵祥被他这两声“二哥”叫得心头颤动,不知怎地兴起了一种不安的预感,“你到底在搞什么?”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下来,刚才的震怒已经过去。
“我有个朋友,虽然曾经是个大坏蛋,但现在不太坏,我想救他的命。”圣香说,身子已经转了过去,背对着赵祥,“但是有很多人想他死——很多很多人。”
赵祥厉声道:“这等事你该交给军巡铺!杀人行凶,那是罪恶昭彰的事,那是开封军巡铺管的事!不管有谁要杀谁,这等事岂能由你来管?”他一把抓住圣香背过身去的手,把圣香拉了过来,逼视着圣香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何况你是赵普的儿子!爹树大招风,得罪的人本就不少,你可知多少人等着抓爹的把柄?你如自认是爹的儿子,那就给我谨言慎行,不要胡说八道胡作非为!”
圣香对着赵祥的视线,他的眼眸泛着一股比赵祥想象的更安静的光辉,他并不太激动,只是也许有点索然、有点寥落,他说:“二哥,你知道皇上要杀我吗? ”
赵祥骇然变色,“你说什么?这种话给人听见了还了得……”
“上次皇上请我去北固子门观景,”圣香轻声说,那声音有点缥缈,不脱一点淡淡的笑意,“赐我喝甜汤,我不小心打翻了那碗汤,结果汤翻进池塘,那些鱼都死啦……”
赵祥浑身一震,“你……皇上他……”
圣香凝视着赵祥的眼睛,慢慢地问:“二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皇上为什么要杀你?”赵祥压低声音,“他不是宠你宠得很吗?”
圣香淡淡地笑,“皇上怕我。”
赵祥没再问“为什么皇上怕你”,他不知道圣香究竟是谁的儿子,但从赵普把这孩子领进家门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圣香绝非寻常人家的孩子,不脱皇亲国戚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清醒地知道这对赵普来说是多大的危机,而圣香显然没有把“皇上要杀我”这件事告诉赵普,“爹不知道?”
圣香又笑了起来,“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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