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咬舌自尽了。”
李陵宴想了想,“辛苦你了。”看完他施施然转身,“我们可以走了。”
唐天书跟着他离去,竟然就把莲渚千里的尸身丢在周家庄的马厩里,不理不睬。
这天夜里,姜臣明真有些醉了。刘妓有孕——他这么多年来有过许多女人,却从没有一个给他生下孩子。这日李陵宴与唐天书的异动他浑不知情,他用以监视李陵宴的二十名探子在这天一一失踪不见,竟而莲渚千里被杀的消息他直到现在仍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正当他喝酒喝到近乎大醉的时候,周家庄里有人大叫:“啊——杀人了,死人啊——”
姜臣明蓦然一醒,从刘妓的软语温柔中站了起来,一种极其不对的感觉霹雳般当头而下, “谁死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手下军将冲了进来,脸色大变,吓得全身瑟瑟发抖,“那个人……那个人不见了……”
“哪个人?”姜臣明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顿时厉声喝道,“哪个人?”
“将军要我们严加看管的那个人……”那军将一句话为说完,周家庄的管家奔了进来,“老爷、老爷,马厩里突然有个死人,死得可怕极了……”
姜臣明顿时如有一桶冷水与滚油同时淋下,心里一凉,完了!
消息立刻传扬了出去,周家庄死了一个人,一个瘦得剩下骨头的男人。
正当姜臣明找寻不到看管莲渚千里的士兵,也找不到监视李陵宴的暗探的时候,一连串雷霆霹雳般的马蹄声从周家庄门口的青石路上传来,那马蹄踏在青石板上震动的声音竟然震得全庄都静了下来。姜臣明蓦然抬头,只见一匹高头大马在院中狂蹄奔驰,踢倒花架,掀起泥土,掠起一阵狂风,马上人一声长嘶,竟比马嘶凄厉。 “嚯”的一声,一柄长剑倏然已经到了姜臣明胸口,只见一人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堂门口,怒发弩张,“他人呢?”
刘妓与姜臣明身周众人踉跄退开,只见屈指良的剑锋牢牢压着姜臣明的胸口,厉声再问:“他人呢?”
姜臣明顿时厉声回答: “他死了!”
屈指良浑身一震,姜臣明垂死挣扎,吼叫道:“是李陵宴——李陵宴派人杀了他——一定是李陵宴——”一言未毕,他陡觉前心一凉,屈指良的长剑“烛房”已然贯胸而入,姜臣明惊恐至极,手足挣扎牢牢抓住屈指良, “放了我……放了我……是李陵宴,全部都是李陵宴……他……”他一句话为说完,屈指良木无表情地拔剑,鲜血溅地数尺,姜臣明骇然扑倒于地,抽搐着在地上扭动,过了一会儿气绝而死。
屋内人一瞬间噤若寒蝉,屈指良带血的剑锋转到谁那边谁就脸色大变,只听他那变了调的野兽般的嗓音低沉地问:“李、陵、宴、呢?”
“在客房,在客房……”有人一迭声地说。
屈指良持剑大步出去,屋里的人吓得全不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站得起身,不约而同纷纷出逃。
刘妓软倒在地,看着姜臣明的尸体,李陵宴……她心里一丝丝发寒,李陵宴挑拨离间借屈指良杀姜臣明,此举竟然没对她透露一个字。此人即使与她同床共枕,却从来没有……关心在意过她的死活……
她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她也不甘屈居姜臣明之下,她也不爱这个老男人,可是李陵宴让他如此死,实在让她有些胆寒。李陵宴,这个人不怕死,不爱钱,不受诱惑……他难道就真的没有弱点?她不甘心,她不相信。
剑锋上的血一滴滴溅在地上,点点圆形的血迹缀成一道蜿蜒的路途,不归路啊不归路。屈指良持剑来到客房,李陵宴正在喝茶,见他进来微微一笑,“屈大侠。”
屈指良“嗡”的一剑架在他颈上,“你杀了他,是吗?”
李陵宴眉目不惊,小心翼翼地拿出锦帕擦掉剑锋上的血迹,以免它弄脏他的衣裳,“究竟是谁杀了他,你不去看看?他在马厩,死得很可怜……”
一句话未说完,屈指良倏地收剑而去,大步走向马厩。李陵宴目送他去,见他在马厩之外迟疑了很久,才慢慢走了进去。屈指良竟然也会恐惧……李陵宴不知他究竟如何深爱里面那具骷髅,看他高大的身躯没入马厩,心里居然起了一丝轻微的怜悯之意,屈指良当真可怜得很。只听里面一声比虎啸更为低沉沙哑的悲鸣,那是哭声……
唐天书从门外走了进来与李陵宴面面相觑,两个人心里诧异:屈指良居然也会哭。
哭声之后里头晌起了一声恍若开天辟地般的狂啸,“轰隆”一声,屈指良震裂了整个马厩,马厩里的马匹四下奔逃,周家庄哗然,一片混乱,李陵宴纵然是早有防备也是心头微凛,与唐天书相视一眼,两人拔身而起掠向庄外。
果然屈指良狂啸之后持剑疾追,怀里抱着莲渚千里的尸体,但他丝毫不落后于唐天书和李陵宴,片刻之后三人已经奔出零陵县,直到零陵郊外。
刘妓奔到门口目送三人的背影,望着李陵宴奔去的方向,她突然醒悟,而后全身起了一片冷汗。李陵宴恨屈指良入骨,他先借屈指良杀姜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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