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蔚朗站在出口焦急地往里张望,商逸也奉父命来到这里,百无聊赖地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简沛兰”三个字。
拥挤的人群中,一个面庞清丽的女子,正奋力往外挤。她穿着厚重的棉大衣,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蔚朗看见她的刹那,竟以为自己看见了商墨丝。
“简小姐!”蔚朗忍不住大叫起来,不断地向她挥着手。简沛兰听见有人叫她,茫然地四处张望着,终于发现了蔚朗和商逸。蔚朗看见她望向自己,激动地一面挥手,一面往里挤,去帮简沛兰拿行李。
“你是谁?”简沛兰明亮的眼睛瞪着蔚朗,说话带着点外国腔。蔚朗笑着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指着商逸说道:“你看,那边那个举着牌子的就是你的舅舅,商家的大少爷,商逸。”商逸发现他们正在看自己,讪讪地笑着挥挥手。
“噢,他就是我舅舅呀,和照片上看起来不怎么像。”简沛兰口气中带着玩笑的意味。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呢?你姑姑没有着人陪着你吗?”蔚朗接过简沛兰手中的行李,一面走一面问道。
“嗨,本来是要让人陪着我的,可是我都这么大了,不用人陪了。姑姑拗不过我,就让我一个回来了。”简沛兰得意洋洋地说道,蔚朗这才发现,她和商墨丝虽然长得非常相似,但是性格却差了很远。
“你能有多大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独自上路,这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呀?还不把你爷爷给急死啦?”蔚朗不由自主地用长者的口吻数落了简沛兰两句。
“哎呀,好了好了,你不告诉爷爷他不就不知道了吗?不是就不用担心了吗?是吧?”简沛兰眨着狡诘的眼睛,撒娇地笑了笑。顿了顿,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蔚朗道:“对了,我妈和我爸呢?他们怎么没有来接我呀?”
蔚朗听了这话,不知该如何回答,打了个哈哈,把她扶上了商逸的轿车。
“舅舅,你的车子好漂亮噢!”简沛兰坐在车上,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非常的新奇,兴高采烈地东张西望。
“这个算什么呀,等你把你老爸的遗产全都搞到手,那个时候,什么好车子你不能有呀!哈哈……”商逸脱口而出的话,让简沛兰顿时没了玩耍的兴致。
“你说什么呢你!”蔚朗猛地拍了商逸一下,商逸一个不妨,差点将车子撞到墙上。商逸吓得猛踩刹车,嘎——的一声,车子愣生生地横在了路中间。
“我爸爸的遗产?舅舅,你刚才在说什么?我爸爸,我爸爸他怎么了?”简沛兰不顾被撞伤的额角,颤抖用声音询问着商逸。
“兰兰,你的父母……他们……他们……”蔚朗想要把实情告诉简沛兰,可是看着她那么惶恐的模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怎么了!?”简沛兰听着蔚朗吞吞吐吐的语气,隐约感到了不祥的气息。
“哎呀,他们怎么了?他们被杀了,没有人告诉你吗?”商逸倒是干脆多了,他说完了,怒气冲冲地看着蔚朗道:“你干什么呀!你看看,这下好了吧,差点把我的车撞坏了!哎哟……我的头……都是你啦!”商逸气乎乎地,完全没有注意到简沛兰已经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简沛兰无助地望向蔚朗,像是想要在蔚朗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蔚朗无奈地点点头,他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尽管他也曾经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简沛兰呆在原地,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无声地滴落在了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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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下,一群黑衣人默默地行进在蜿蜒的山路上。白色的墓碑恍若寂寥的灵魂站立两旁,于阳光下,更显苍凉。简沛兰红肿着双眼,紧紧地依偎在外公商维贤的怀里。商维贤一脸肃穆,悲伤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情绪,如果不是怀里的孙女,他真想也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烦恼了。
微风拂面,像是商墨丝小时候用柔嫰的小手摩擦他的面颊一般。商维贤想到这里,不禁淌下了泪水。一只柔嫩的小手拂上了他的面颊,商维贤一震,轻呼了一声“小丝!”,低头一看却是简沛兰哀婉的面容。他怜爱地拍了拍简沛兰的头,看着众人将棺木缓缓放进阴暗的土坑里,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蔚朗和姚经义夫妇都默默地捧着鲜花,站在商维贤的身后。云彩似的百合花轻轻地摇动着,像是在和四周飘荡着的灵魂打招呼。蔚朗也一脸阴郁,卓璇玑紧抓着姚经义的胳膊,少不得也有了他年葬侬知是谁的感慨。姚经义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眼神。卓璇玑一蹩嘴,眼泪顺着睫毛滑到了姚经义的手背。姚经义指了指商维贤,示意她不要太难过,以免商维贤更难过。
商逸今天也一本正经的穿上了黑色的丧服,不知道是这个地方令他不自在,还是衣服不合适,他不断地整理着领子。司寇菊不耐烦地看了他几眼,往一旁挪了挪。尽管她和商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她早把商墨丝当作自己的好朋友了,一想起商墨丝那天在花园里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就更加难受。过着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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