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大个事,害老子担心半天…”琢磨明白了子午阵的性能,钟鬼灵的心也算放下了,看来担心周小曼魂魄被子午阵弄的去投胎的想法纯属是杞人忧天,之所以周小曼会着道,完全就是自己盲目招魂招来的,子午阵有自己独立的“伪七章”,若没有外界力量参与,未经超度的魂魄是跑不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阵中的魂魄此刻都成了恶煞的根本原因:华家村人去楼空,原本天然的七章削弱殆尽,原来游走于华家村七章的孤魂野魄便被子午阵中的“伪七章”引了进去,但进去可就出不来了,日久天长怨气难以发散,自然成煞。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想到这,钟鬼灵干脆往旁边挤了挤跟李文岗靠在了一块儿,心说得,看来自己明天就得经历道术史上头一次给活人超度的法式了…不过这样也好,清微派的法式讲求刨根问底,想彻底平息魂魄的怨气,就得打听明白死者生前到底哪件事没干痛快,眼下这周小曼虽然没死,但有这么个破阵作祟,想必魂魄也去履行义务游走七章了,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丫头骗子到底怎么想的…嘿嘿…想到这,钟鬼灵的脸上不禁笑了出来,“李大哥,你爹弃暗投明以后都干啥了?”
“以后…以后没干什么啊…”李文岗也是纳闷,眼前这位怎么跟个神经病似的?看穿戴举止也不像啊,怎么不但满嘴语无伦次思维毫无逻辑,怎么表情也是一会一变?刚才还是愁眉苦脸呢,怎么这会又傻笑上了?
“怎么可能没干什么呢?你老爷子也是为亚洲和平事业作出过杰出贡献的人物啊,你不是想写书么?他什么都没干你怎么写?”钟鬼灵看了看表,快两点了,再熬仨钟头出去打扫一下战场,还得去华家村再打听打听这个华广生的事,顺便打听打听附近村落有没有类似于华广生那样诈尸或者生下来就开始胡说八道的…
“战后,我父亲回了一趟曰本,得知因为自己的死讯,奶奶已经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世了,军部果然把自己的死赖在了中国人的头上,他的原配妻子叫井上美子,为了给丈夫报仇而加入了一个叫‘女子挺身团’的准军事组织,也是下落不明,他在曰本的房子一直空着,屋子里供着自己的牌位和遗物,也没人住,基本上就是个灵堂,只有一个远房亲戚定期过去打扫…”
“女子挺身团!?这个名字…”钟鬼灵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联想,“莫非是干那个的…”
“也不全是…”李文岗摇了摇头,“官方对于这个组织的解释是女子敢死队,但曰本军队不会真的派女人上前线的,他们会认为那是对男人的侮辱,曰本派到中国战区的‘女子挺身团’大都来自三个地方,曰本本土、朝鲜,还有中国本地,本土的女人基本上是从事一些后方工作,诸如文艺演出之类的,干那个的基本上都是朝鲜和中国女性…不怕你笑话,我亲生母亲也是从挺身团逃到根据地以后才认识我父亲的…”
“女子挺身团…这名字起的太有创意了…”钟鬼灵仍然在感叹曰本人的创意水平…
“有一件事父亲一直耿耿于怀…他从他的‘遗物’中并未找到当初那个神秘的中国人塞给他的玉,这有些不合常理…”说到这,李文岗叹了口气,“如果他死后手里一直握着这块玉,那么玉是会被当做重要遗物送回家里的,绝不会有人动,尤其是作为为国捐躯的‘英雄’的遗物,所以我父亲猜想,有可能是自己失去意识以后那个神秘人又把玉取回去了,有可能他并不是想把玉送给我父亲,那个玉可能只是某种玄学工具…”
“你父亲猜的没错!那玉就是玄学工具…”一听李文岗又谈到了玉的事,钟鬼灵又来了精神,关于玉的去向问题是自己刚才也没想到的,既然玉不在大岛手里,而贺掌石又不可能活着离开华家村,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在贺掌石死前被藏起来了—如果真像当初唐海琼所说的,这块玉关系到道教镇教之宝的话…
“真他娘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明天老子就在这间破房子里来他娘的一次地毯式搜索…”
清晨,四点五十分。
看了看表感觉差不多了,钟鬼灵猛然起身开始攀着井壁往上爬,此时外面天已经亮了,头顶上的井口看着只有黄豆粒大小,以目测估计,这口井的深度至少有三十米上下,即便钟鬼灵这身子骨是在陆青阳指导下摸爬滚打练出来的,但等攀到井口还是累出了一身白毛子汗,胳膊肘和膝盖也都磨破了。
“死丫头骗子,果然在这…”不出所料,只见周小曼直挺挺的躺在井边上,看来这冤孽的确有些智商,既然钟鬼灵的阳气在井口附近消失,竟然懂得在原地蹲点,不过这样一来钟鬼灵也省事,连找都不用找了,直接从外面车上取来家伙式便摆起了超度的法台。比起其他教派而言,正宗的清微超度法事在细节上要讲究很多,只不过钟鬼灵很少一丝不差的执行而已…
像茅山、青城这些教派也有各自的超度手法,但大体却都是采取类似于“撒网”的战术,无外乎纸人(此纸人为法器,仅巴掌大小且封有符箓,绝非民间办丧事用的与真人等比例的立体纸人)、纸钱加符箓经文,人生在世,再大的遗憾归根到底还是钱权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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