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你接着装!”蒋建华用手指着蒋家梁的鼻子,“我告诉你,这笔账没完!咱们走着瞧!”
“好汉做事好汉当!拿了就拿了,认个错就是了!你爸这么不容易,你怎么能这样对他?”陆孝直松开了蒋家梁的手腕子,“缺钱花就自己去挣,偷你爹妈的养老钱,你心安吗?”陆孝直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不孝顺,虽说不愿意插手别人的家事,但眼下这个蒋家梁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什么养老钱?我什么时候偷过他的养老钱!?”蒋家梁一脸的不服,“他个老财迷,什么时候让我见过钱?”
“你还嘴硬!”蒋建华的眉毛又立起来了,“挂钟里的国库券,不是你拿的,难不成是你妈拿的!?”
“我不知道什么国库券!”蒋家梁一摆手,“好事你想不起来我,一到这种事你就找我,啥事都找我,我哥一分钱没往家里拿过,天天混吃等死,你反倒给他寄钱,我天天想着咋赚钱,天天想做点买卖干点事业,你一分钱都不给,现在钱丢了想起我来了,我呸!”
“你能干事业?那太阳都从西边出来!”自从陆孝直的脑袋上见了血之后,这爷俩虽说是放弃了武斗,却又转化成口水仗了,“赚钱能赚到医院里抢救,瞧你这个熊样,早知道你现在这个德性,生你那天就一把把你掐死!”
“你掐!你掐!现在让你掐!”蒋家梁还真把脖子凑到了蒋建华跟前,“你当老子怕你?我现在啥德性不都是因为你!?”
“你当我不敢掐!?”蒋建华伸出手还真和儿子掐在了一块,“我掐死你个王八操的,掐死你我给你偿命!”
“大伯!家梁!都别闹了!”陆孝直也无语了,两只胳膊用力一分,差点把两父子都扒拉趴下,“大伯,你消消气,家梁,你上去睡一觉醒醒酒…”
……
趋于陆孝直的淫威,蒋家梁不情愿的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下了陆孝直和蒋建才两个人。
“大伯,你消消气…”陆孝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蒋建华,“明天等他醒酒,我去劝他!”
“不用劝!劝也没用!”蒋建华一摆手,“我家门不幸,生出这么个孽障,这就是报应!你不说我俩孩子有一个不该是我儿子么?那就是他!没有他,我老蒋家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
“可我看他不像在说谎啊!”其实刚才在问蒋家梁的时候,陆孝直便一直盯着蒋家梁的表情,那种听说“国库券被偷”后发自内心的莫名其妙感是很难装出来的,尤其是喝多了之后,就算不喝酒,想装的那么自然恐怕也得找专业的演员。
“他就是装的!不是他还能是谁!?”蒋建华一似乎有一些激动。
“他经常从家里偷钱?”
“他毕业回来第一年,找我要三万块钱,说是跟几个兄弟一块开网吧,我问他跟谁干,他说是王春生和李小华,我说那他娘的都是附近的流氓,跟他们能干出啥来?就没给他钱,结果转天就丢了五千块千货款!”蒋建华愤愤道,“开始我以为我记差了,没在意,结果他看我没注意,又偷了一万多快!后来我问他,也是不承认,跟今天一样!从此以后我就不敢往家里搁钱了。”
“您肯定是他偷的?亲手抓住他了?”陆孝直一皱眉。
“那还用亲手抓吗?”蒋建华一摊手,“保才走了,他哥哥在济南,他妈妈那个样,那还能是谁拿的?他没工作,还天天在外头喝酒,那钱都哪来的?”
“他刚毕业的时候偷了一万五千块钱,能喝到现在?”陆孝直道。
“这…”蒋建华一愣,“那还有偷国库券的钱呢!”
“他偷这么多的钱,就是为了喝酒?”陆孝直一愣。
“谁知道!”蒋建华边说边摇头,“偷吧,就偷吧!现在啥都没了,我看他以后偷啥!”
“明天我去问他!”虽说不了解蒋家梁这个人,但陆孝直却有一种隐隐的直觉:蒋建华确实冤枉蒋家梁了…
……
第二天一早。
“我说陆大哥,我对天发誓,确实没拿过他一分钱!”蒋家梁就差一头撞死以示清白了,“我在外面喝酒,要么是兄弟请客,要么就是我自己挣的钱!喝酒用花多少钱啊,犯得上偷几万块钱吗?”
“你上班了?”陆孝直一脸的疑惑。
“一提这事我就一肚子火!”蒋家梁道,“前几年我跟几个兄弟合计开个网吧,说好了一人拿三万,结果我爸说网吧必须地痞流氓开,要不就会有人捣乱,我说是啊,跟我合伙那几个人都是地痞流氓啊,我爸一听又说地痞流氓靠不住,肯定坑我,反正死活不给我钱,后来人家网吧开起来了,每个月都能分个三四千块,我没出钱,只能给人家帮忙打工,看我是哥们,每个月给我六七百块钱工资,本来我就够郁闷的了,结果他不但不给我钱,还冤枉我偷他钱!这就是不白之冤!我要真能偷他钱,现在也不至于一个月就拿六七百了!”
“你爸不知道你上班?”陆孝直道。
“他没问过,我也没提过!”蒋家梁道,“又不是进国务院当总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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