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就又是三天时间过去。
因为甄晴应允了内阁的人选,以特旨简擢赵翼入阁,故而,并未将内阁人选交付廷议,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大汉朝局的纷纷扰扰。
赵宅
赵翼一袭褐色员外绸衫,面容苍老,这会儿落座在花厅之中,而不远处的香案上供奉着白玉为轴,黄色绢帛的圣旨,香案上炉香袅袅而升。
赵翼其人那张瘦削、清矍的面容上,就是现出欣喜。
待谢主隆恩,就送走传旨的内监,也不多说其他,向着外间而去。
赵翼重新回到厅堂之中落座下来,脸上仍有激动之色。
时隔几年,重新入阁,赵翼心头难免感慨万千,百感交集。
这会儿,赵翼的发妻沈氏从里厢快步走将出来,凝眸看向赵翼,轻声问道:“宫中圣旨降下了?”
赵翼眉头紧锁,目光就有几许恍惚之意,感慨道:“皇恩浩荡啊。”
说是皇恩浩荡,但其实是那位卫王在暗中使了力。
赵翼轻声感慨着,脸上满是欣然之色。
沈氏语气就有着几许幽怨之意,沉声说道:“原想着老爷这一二年快致仕了,不想又重新入阁,劳心劳力。”
赵翼手捻颌下三绺胡须,面色肃然,朗声道:“如是能为朝廷做些事儿,将来青史之上,当有浓墨重彩一笔,以为后世崇敬、瞻仰。”
沈氏神色略有几许无奈,低声说道:“老爷该含饴弄孙了,还要操持这些事儿。”
赵翼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为国为民,老朽虽至耄耋之龄,仍是义不容辞。”
沈氏撇了撇嘴,也没有拆穿自家老头子真正的想法。
只怕是这官儿还没有做够儿。
……
……
与此同时,锦衣府诏狱之中——
一个锦衣府百户展开绢帛圣旨,念诵着吕绛的罪名,其人污蔑圣躬,唆使监生前往安顺门之前闹事儿。
内阁阁臣吕绛身穿一袭白色囚服,其人蓬头垢面,跪在一堆杂乱无章的干草丛中,那张胡子拉碴的面容上一片惨败之气,全无昔日的阁臣风采。
发配云南,追夺出身以来所有文字,永不叙用!
贾珩小儿,迫害忠良,必遭天谴!
而另外一墙之隔的陆理,此刻那张白皙如玉的面上同样氤氲浮起灰白之气。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被发配至边疆,将来未必没有卷土重来之日。
“贾珩小儿如此骄横、跋扈,待新君继位之后,势必有所清算,那时候就是贾珩小儿的死期!”陆理心头冷哂。
但转而就要面对自己发配云南边疆的现状。
这会儿,几个府卫探事快步近得前来,就为陆理戴上木质重枷,套上铁质镣铐,嘿然一笑,道:“这一路,也不知能不能到达云南。”
陆理原本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又再次变得难看几许。
不管他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起复,但现在千里漂泊,还不知能不能活着走到云南。
不过,他终究年轻一些,如是吕阁老,只怕……
陆理心思复杂,这般想着。
而一墙之隔的囚牢当中,吕绛在被锦衣府府卫戴上重枷、镣铐之时,面色沉静,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他这样一大把岁数,能否安然无恙走到云南?
然而锦衣府卫却不管陆理心头所想,近前而来,不由分说,一下子拉过吕绛的胳膊,喝道:“走,外面去。”
而另外一边儿的陆理同样也被几个锦衣府卫架着胳膊,出了诏狱。
……
……
京城,宁国府,外书房中——
贾珩这会儿,落座在书案后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正在与锦衣府的曲朗和刘积贤叙话,此刻,剑眉挑了挑,凝眸看向曲朗。
“最近高家还有什么动向?”贾珩问道。
曲朗拱手道:“回都督,高仲平最近倒是并无异常,照常进宫上值、下值。”
贾珩面色微顿,沉声说道:“这几天准噶尔与和硕特可有动向?飞鸽传书可曾递送过来?”
曲朗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了下,道:“探事先前所报,二部最近秣马厉兵,大抵在秋日马肥草长之时,大军北犯。”
贾珩叮嘱了一句,沉声说道:“派锦衣府探事密切关注西北和藏地两地动向,同时知会西宁和玉树方面,整军备战。”
曲朗拱手应是。
贾珩面色沉静,转而看向身形魁梧的刘积贤,问道:“最近让锦衣府探事盯紧京城动向,绝不能再酿出什么祸乱才是。”
刘积贤拱了拱手,应了一声是。
贾珩而后也不多说其他,凝眸看向一旁的刘积贤,沉吟片刻,朗声道:“最近是怎么说?”
刘积贤剑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沉声说道:“回都督,锦衣府探事已经对神京城中的白莲妖人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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