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边躲了好久才回到包厢,因为路之遥呆的地方很隐蔽,我站在窗户上看不见他。直到过了许久,他才落寞的推开门。
“生日快乐!”我惊喜的开门,在他错愕的时候已经把沾了奶油的手呼在他脸上了。其实,我是想着把整个蛋糕都拍过去的,不过看他心事重重的,估计也没有闹腾的心思。
突然,我手上麻麻的,就见他舌头卷着我的指尖舔,我脸色一红,有点不知所措。
他添了好久才松口,一脸惊喜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说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就买了个蛋糕,让他别嫌弃。说话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看周围,没有看见别人,我困惑的想是不是我记错时间了。
他迟疑地说:“就你跟我,我不喜欢过生日。”
我愣了下,没有追问他原因,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过去,我又何必揭人伤疤。我拉着他走到餐桌上让他赶紧许愿,要不然蜡烛要烧完了。
他怔怔看着我,沉默许久说,“我的愿望就是跟你一起跳支舞,可以吗?”
我说好,就是我不会,怕你会笑话我。
他拉上窗帘,关了灯,用手机放着轻缓而凄然的音乐,整个包厢里只有一支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他绅士的做了个邀请手势,我把手交到他手里,跟着他翩翩起舞,烛光里映出我们交织的身影。
我是真的不会,只是在他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踩他的脚,而他却依旧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如果说他是王子,只怕我连做灰姑娘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旋转,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像是压抑着什么,不断亲吻我的发丝。
我猛然抬眸,正对上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的我莫名心慌。
他低头,吻住了我的唇,吓得我赶紧后退,可他又把我搂在怀里,接着刚刚的舞蹈继续跳。他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为什么要逃避?
我说感情有好多种,不是他想的那种。
他低笑,夹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他问我,是不是不管康佐城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离开他?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他却比我更清楚,他说遇安,你如果真的想跟他天长地久走下去,今天就不会过来了,可你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甚至比我还了解自己。
但是,我只是想对他好一点,减轻自己的歉疚,不是爱情啊。
我的狼狈看在他眼里,他捏着我的下巴问,“遇安,如果我现在跟你求婚,你会嫁给我吗?我要听实话!”
音乐还在继续,循环了一遍又一遍,他眼睛里的烈火越来越浓,我们之间暧昧的气氛也越来越诡异。
我心跳骤然露了一拍,可也仅是一拍,我很快回过神来,微微摇头。
他不相信,也不甘心,非要追问我为什么。
我说:“路之遥,其实你一直都很清楚你要的是什么,爱情不过是你人生的一小部分。而我也只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那个时机,也许你真的喜欢我,可更多的是内疚。你觉得你毁了我,对不起我,想要对我负责,可是我们真的在一起以后呢?”
“多少人会因为我而对你指指点点,我的素养,我在那些名门闺秀面前的自卑,全都会成为你的羞耻。我甚至有可能成为你事业的绊脚石,到那个时候你还能不在意这些吗?”
我看他欲言又止,打断他想说的话,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我,当年你就会不顾一切阻止我跟康佐城,可你没有,你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你用路家二少爷的身份跟康佐城对抗,而那个时候你的公司还需要跟他合作,对吗?”
也许是我的话太直白了,他沉默着没再开口。
蜡烛燃烧殆尽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我看不清楚路之遥的脸,只有那双眼睛明亮无比,透着凄伤。
手机的音乐还在继续,沉闷的气氛,压抑的歌曲,我走过去关了,顺便开了灯,一切明亮的无处可逃。
事业和爱情,他其实早早就做了选择,他爱我是真的,可是在事业和傲气面前,还是选择了那些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东西。我不是埋怨他,毕竟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同,他选择事业并没有错,我说出来只是想告诉他该放下了,也许做朋友我们会轻松许多。
这些都是我最近这段时间才想清楚的,其实不仅仅是路之遥,恐怕对康佐城而言,事业也是重于一切的,何况只是一个女人。
路之遥像是恢复了平静,捧着我的脸说,“遇安,你等我,等我站到最高的地方,等所有人都不敢再对我有任何非议,我就回来娶你。”
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严肃,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回应的言语。
我们沉默着,良久我才说,“你的旅途会遇到更多更好的女孩子,也一定会出现那个让你愿意放弃一切都要娶的人,至于今天的承诺,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他问我:“你怕我做不到?”
我不是怕他做不到,而是人生充满了太多变数,而我们都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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