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胡三两眼一翻,晕了。
白瞎了他五大三粗的大个子,我皱着眉暗中掐了个灵诀护住胡三的心脉,一顺道探查了下,这车上当真就我与胡三两个大活人。
诸鬼的死相在我眼中无所遁形,女白领与女学生是死得最惨的,她两个满头血污,脖子上一道勒痕,裸露的肌肤上青紫遍布狼藉一片,并有道黑色孽气牵连到胡三的身上。
我记得奶奶说过,会产生孽气是因为生前受过极大的侮辱导致人死变鬼忘尽前尘也放不下,惊讶地打量着胡三,瞧着忠厚老实地模样,当真人不可貌相,可若真是鬼怪回来复仇,我反而不好插手。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插手等同于作孽。
汽车行至半路,窗外已然天黑,一轮染上猩红毛边的月亮高悬。
女学生忽地起身弯腰对我作揖,她脑袋晃悠悠地挂着:“听闻刘先生的大名,今日特请刘先生为我等做个见证,定要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付出代价。”
不等我拒绝,女白领跟着补充:“我等也不会让刘先生白跑这一趟。”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衣服扣扣到最上面一扣,严谨而古板。
下一秒忽地奔放起来,她动作轻柔地从上往下缓缓解开衬衣扣子,一点一点露出皮相完好的脖子、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左半边肩膀,和半遮半掩的雪白浑圆,以及雪白上的一点暗红。
吓得我连忙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女白领抿嘴一笑:“刘先生你别误会,请你仔细瞧,我肩膀上的东西。”
张开手指,透过指缝瞥了眼女白领的肩膀,腐烂的皮肉翻卷着露出森森白骨,白骨上盘旋着黑色诡异纹路,像将醒未醒吐着信子的盘蛇,又像妖娆盛放的花,瞧上一眼竟有神思恍惚之效,我暗中咬了舌尖才未中招。
激动地掐住了女白领的肩膀,我顾不得男女之防:“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请刘先生稍安勿躁,待我等处理了私怨再说。”
女白领是我见过头一个在阴阳先生面前镇定自若的女鬼,连谈判条件挠到我痒处,是获得解密纯阴之体的线索,还是出手保住胡三的小命,我陷入两难之地。
女鬼却并未为难我:“刘先生可以听听我们的事再做决定。”
也不经我同意,女白领自顾自讲起了她的事。
她出生在偏僻的山村,爸妈长年累月在外打工,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上面有两个换去别人家当童养媳的姐姐,下面有个被偏爱的弟弟,想吃顿饱饭都不容易,更别提读书这开销大的。
村里来了个支教的女老师,白衬衣红裙子,说话洋气笑起来暖洋洋的,发现她在窗台下偷听会特意讲课讲得很大声,偶尔会提起外面五光十色的世界,眼中有莫名的光彩。
那时,她发誓一定要走出小山村去看看。
天不亮就去村头捡破烂换钱上交给爷爷奶奶,换来爷爷奶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不管晴天雨天准时到教室窗台下听课,练字就找块软篱笆地在上面用指头划,不懂地就缠着能上学的弟弟教,偷跑去问老师,她的成绩比那些坐在教室里听课的都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她考取了一所好大学,连学费都是支教的女老师垫付的。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打两份工,玩命地读书,最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被一家大公司看上。
拿着每个月一万块的工资,她终于有能力回报一直支持她的女老师。
工作顺利,生活也如意,男友是大学同学,更是读研学法律的高材生,家里开着公司,女白领看见好日子在冲着她招手。
还算清明的眼睛染上疯狂,女白领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
公司正好有个紧急项目需要加班,退了跟男友的约会,女白领加班到凌晨抹黑回家,从公司到她租住的地方有条胡同,走这条胡同能缩短大半路程,但胡同里没有灯,远远望去就是个张大嘴等着猎物上钩的凶兽。
还有过风言风语,说某家姑娘在这胡同里被小流氓给欺负了。
凭着和此刻一样的月色,女白领贪图那一点侥幸踏进了胡同,遇到了醉醺醺的胡三,一个漂亮女人遇到一个别有用心的醉酒男人,只有一个结果。
被欺负反抗的途中,胡三把女白领给掐死了。
女白领的眼珠子彻底变红,她直勾勾地盯着胡三,要不是我在旁边,早扑上去将胡三给生吞活剥了:“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我绝不原谅你!我要掐断你的脖子,划开你的皮肤,看看你肮脏身体里流淌着什么颜色的血液!看看你的心有多丑陋才能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
心满意足的胡三骂骂咧咧地走了,而她光着身子被遗弃在胡同里,直到三天后被路人发现报了警,从那一刻起,女白领就发誓要胡三付出代价。
发狂的女白领疯了似地抓挠胡三,不一会就将胡三弄得血肉模糊。
我别开眼,这样的畜生不想救,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畜生该受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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