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突然宣布闭关,莫测三人许多的问题如同涛涛大江遇到了高坝,瞬间无处宣泄,憋在心中。
自己修炼?修炼就修炼。莫测站在草尖上,想起了那一次,自己从草尖上下来,周围无草?
可是当时白余突然变成那种疯癫样,莫测担心之下,也没有在意到,如今,又想起时,感觉确实奇怪,为什么呢?
“以为?为什么老头这么在意以为两个字呢?我以为,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吗?天地唯有道,万法皆源心?什么意思呢?草,没有?有?在哪里呢?”
剑!一直在我手里。莫测想起白余是这么说的,手里?莫测的手慢慢抬起……
……
莫测皱着眉,段紫幽此时同样皱着眉,双目微合,他想起白余的故事,一代开天尊上竟然是一名普通的道士,为了自己的弟子,拔剑杀上东天宫……段紫幽目光中闪烁着炽热。
“……剑……对我来说是什么?”
不由又想起白余的那句话,“剑!一直在我手上!”段紫幽呢喃一句,将握剑的手紧了紧,“剑,只在我手里吗?”
对于剑,待之当如同心中挚爱。段紫幽记得白余是如此说的。
“那么师父您的剑呢?”
“被我葬了。”
“葬了?”段紫幽仍然没有忘记师父当时的眼神。
……
剑,还在我手上。白余的话,又在段紫幽心中响起……
……
柳随风静坐在沙地上,周围遍布着轮椅双轮滚过的痕迹,深浅不一。
柳随风此刻额前的流海已经被汗水打湿,体内的灵元已经消耗一空。
他看了看遍地的轮痕,叹了口气,拿起琴,摆在双腿上,手拂过琴弦,“叮!”轻挑一下,清音几转耳旁。
我与你命运相同,苦难几多,有时,我还在羡慕着你,至少你被我拾起,指动,声起……有风与雨的厮杀,日与月的嘲弄,有寒冬的冷酷,深秋的悲悯。
罢手压弦,曲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片安静,又似是有余韵婉转不散,如同一声叹息般的悠长,悠长。
柳随风双目微合,眼睑湿润。
现在,现在我有了一个师父了,一个师兄,一个师弟了。柳随风的嘴角微微扬起,“叮!”又是一拨琴弦,顿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声音响起,微风细听流水,线雨轻嗅花香。
柳随风抚琴的手停住,“叮!”一声似是有落花啼鸦,犬吠灯熄,其哀不可言尽,其悲不可言尽,“叮!”一声有倦鸟归巢,高山流水,其喜不可言尽,其乐不可言尽,“叮!”不知何处又是一声琴声响起,柳随风的头顶,一把弦琴渐渐显出轮廓……
他的三变婴灵竟然是一把弦琴!……
一声声琴音从双眼微合的柳随风这里扩散开来,落入莫测和段紫幽的耳中,却没有将沉思的他们惊醒,反而令他们更为沉浸在他们的思考中,如同老僧入定。
柳随风的琴音竟然可以促进莫测和段紫幽的感悟!
莫测的手,放在胸口,“万法皆源心……难道剑在心中?草也来自心中?那么,心中能够有什么呢?”
莫测一伸手,一丈之外的巨石竟然浮起来,“嗤!”莫测手一握,巨石竟然瞬间粉碎,但是此刻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好神奇的力量!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灵元的波动。”莫测眼瞳一缩,“只是力量太小,而且,我用一次后就疲惫了许多。”
莫测目光向四周扫了一下,意念一动,然后一块石头飘了起来,又一块石头飘了起来,“我倒要看看,这力量的极限在哪里。”
随着莫测的意念控制,十几块石头浮在了空中,而莫测此刻的倦容极其明显,但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
“轰!”近二十块石头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掉落在地,莫测躺在地上,酣睡起来。
一个婴儿出现在他身上,竟然是莫测的三变婴灵,盘腿坐在他的丹田处,一呼一吸,极有规律,莫非它在修炼?
……
段紫幽紧握着剑的手在听到琴音后慢慢放松了,“我的剑,在手中,因为我有我的坚持,在我的心里。”段紫幽的脑海中闪过白余的脸,闪过莫测的脸,闪过柳随风的脸“剑出,为守护珍惜……”
又是一刹那,段紫幽似是看到了那个人,目光中杀意凌然,那个人令自己流离失所,那个人让自己失去至亲……“杀!剑出,我快意恩仇……”
段紫幽拔剑,剑指苍穹,双目一睁,在他周身一丈处皆是剑意纵横。
段紫幽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句话:“剑中王者,天地封疆。”
剑意纵横处的一草一木皆在他心中,里面的东西,似乎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它毁灭。
“哼!”段紫幽轻哼一声,额头瞬间感觉要炸裂了一般,“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段紫幽既然要作为一片小天地的王者,就要承受得了这片小天地的反噬。
段紫幽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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