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每种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
交心淡如君子;
只道是,那些无关风花雪月的相思,
说来几人能知?
院内冬初,昔年与你栽的桃树,
叶落早做尘土;
新雪来时,又将陈酒埋了几壶,
盼你归来后对酌.
穿过落雁修竹,看过月升日暮,
你说有一日总会名扬天下实现你抱负;
那时低头替你剑穗缠着新流苏,
心愿未听清楚.
还挂着流苏,是否应该满足?
也为你缝好冬衣寄去书信一两句叮嘱;
该庆幸至远至疏你我还未至陌路,
是时光从来残酷.
最害怕,酒肆闲谈时候听见你名字,
语气七分熟识;
回过神,笑问何方大侠姓名竟不知,
笑容有多讽刺.
斟酒独酌,细雪纷纷覆上眉目,
清寒已然入骨.
还忆最初,有你扯过衣袖轻拂,
笑说雪融似泪珠.
曾经相伴相护,说着“初心不负”,
想起某一日陪你策马同游闹市中漫步,
那时正逢扬州三月桃花铺满路,
神情难免恍惚.
江湖的尽头,是否只剩孤独?
都怪我玲珑心思执念太过以尘网自缚,
前方太辽阔若问此去应去向何处,
把来路当做归途.
桃树下,那年落雪为你唱一段乐府,
信了“人不如故”;
只如今,茫茫大雪之中等着谁回顾,
明知无人回顾.
谁能初心不负?
《眉间雪》
哪个女子在山顶唱着一首歌,柳叶笛吹着同一首曲子,许多遍……她到底在等谁回顾?
风雨潇潇落雁楼,花落花飞数春秋。
“潇儿,怎么又在吹这首曲子了?”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妪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蹒跚。
“自从上一次你出去剿灭东山匪帮回来,你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
风雨潇被老妪这样一问,一下子泪水没有忍住,呜呜哭了起来。
“呀!潇儿,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说来与师父听听。”
风雨潇抬眼,泪眼看着老妪的双眼,“师父,是不是人的承诺都可以被破碎?是不是世界上的男人都不可信?”
“哦?怎么了?”
老妪似乎听到了不好的味道,赶紧问道。
“师父,我上一次出去,捕猎千翎兽时,救了一个男子……就,就……”
风雨潇脸色一红,“反正,他虽然下肢不便,但是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就送了他一块令牌。”
老妪笑了笑,点了点头,“哈哈,我的潇儿,那可是想要男人了。”
老妪一句话,令风雨潇的脸一下子红了,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了。
“不过这不是好事吗?那你哭什么?”
“我,我……本来是很好,可是……”
风雨潇拿出了一块破碎的玉牌来,上面只剩下了风雨潇三个字,后面的四个字被平平整整地切走了。
“那一次,我去剿灭东山匪帮的时候,顺便去了他的门派,可是,他叫人给我这个……还,还说……”
风雨潇哽咽了一下,“他说,我们从此只留个挂念……”
“哼!混账东西!连我落雁楼的宝贝潇儿都敢欺骗!”
老妪怒哼一声,瞬间,一身通玄修为爆发了出来,令周围的巨石瞬间成了粉末。
“师父,师父,你冷静些,我……这……”
一说到这个,风雨潇又是哽咽了起来,一下没忍住,哭出了声。
“不行!我的徒儿怎么能够任人欺负?哼!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老妪怒声说道,随后转身便要离开。
“师,师父,他现在不在他的门派里面,似乎是被家族的人叫了回去。”
“那也好,我先去灭了他的门派,再去找他算账!”
“呀!师父,你怎么能够滥杀无辜呢?”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被他白白欺负了?我可受不了这口气!”
风雨潇呜咽一声,摇摇头:“师父,算了吧,徒儿好自为之就好。”
老妪叹了口气,“好吧,潇儿,你可别瞎想,一段感情而已,也不过是人生中的一部分。”
“嗯嗯!我知道了,师父。”
“知道就好,你现在就别想修炼了,先调养一下心情知道吗?否则修炼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嗯嗯,我知道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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