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先进去瞧瞧。”谢婧收好电脑,紧跟在眉魅身后进入了厂区。
与外面看起来一样,这座小厂显然己经荒废多年,零零散散的厂房与围墙一样,爬满了苔藓并有多处坍塌,破败的大烟卤下面密密麻麻的管道也生满了铁锈,小房前面的水泥地球场零零散散的裂逢中长出了长长的杂草。
二人沿着隐约可见的小道步入厂区,眉魅一脚踢开身边的一道房门,迎面扑来一阵陈年的霉变味,二人捂着鼻子进入房间,一张破桌子歪歪斜斜地挤在墙角,潮湿的墙面上还挂着一幅制度牌。
眉魅用手用力地擦了擦,凑近轻声念出来:“厂办公室工作制度”
谢婧转身走出房间,出神地望着残砖败瓦:“粟原为什么会指示我们来这里?”
眉魅抬着望了望,拉起谢婧:“上楼顶看看。”
楼并不高,只有四层,过道中一片狼籍,既有齐腰深的杂草也有零碎的纸箱杂物,好在谢婧平常就和死尸打交道,异味脏物自然不在话下,眉魅也是刑警出身,什么场面没见过,别说是杂草与杂物,就算堆满了死尸估计二人也不会停下脚步。
来到四楼楼顶,临空下望,厂区全景尽收眼底,破败的厂房,长满杂草的球场,似乎,这一切都说明:这只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化工厂。
极目远望,眉魅指向对面的山头:“那里有一家人,我们去问一下。”
“行。希望不要白跑一趟。”谢婧点了点头。
这是一座近似老陈的农村标准住屋,青青翠竹后面是实土碾平的院落,小院四周是几间青砖瓦房,走到院中,一只黄狗就“汪汪汪”地狂吠起来。
“吱丫”一声,木门拉开,一名爬满皱纹的老人伸出一个头来望了望,慢慢地跨过门坎,低声呵斥黄狗:“去,一边呆着去。”黄狗低声哼了两声,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进了房中。
谢婧上前:“大爷你好,我们是市里的医生,来了解一下镇里的农村医疗情况。”
老头脸上堆满了笑意,连忙搬出小凳子:“快请坐,快请坐。”
谢婧向小院四周打量了一下:“大爷,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老头端出盛满花生的盘子慢慢放下:“老伴去年过世了,儿子与女儿都在城里有家了。”
“那你儿子女儿不接你过去?”谢婧问。
“呵呵”老头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老了,过不惯城里生活,还是这里好,老马恋旧栈啊。”
“这倒是。”眉魅丢了两粒花生在嘴里:“自由自在,空气也好。”
谢婧白了她一眼,又问:“那你儿子女儿回来看你不?”
“回来啊。”老头显得很开心:“过年过节就带着孙子回来,总劝我跟他们过,这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估计又要来劝我进城了。”
谢婧微微一笑:“你一个人生活不方便,进城有个照顾也好。”
老头摇了摇头:“这里有伴呢,有死去的他娘,有老黄牛,有大黄狗,还有一只陪了我二十年的大黑猫,我离不开它们啊。”
“喵,喵。”房间里传来猫叫声,眉魅起身进入房中,不一会抱着一只大黑猫走了出来:“哎哟,真重,可能最少有十五斤。”
老头接过大黑猫抱在怀中轻轻摸着:“年近七十了,身体还好着呢,没病没灾,希望能给小黑送终,不然我先走了,它可咋办啊?”
“对了。”谢婧慢慢进入正题:“大爷,我们来的时候看见了那家厂子,荒了多少年了?有没有你们村里的人在里面上班的?”
老头抬起头远眺了一下:“喔,化工厂啊,你算问对人了,我在里面上了二十年的班。”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扛包的,很多村里的人都在里面扛包,十多年前厂子红火着呢,我们这几个乡的化肥全是从这里出的,说来也有点感情,后来,叹,你们也知道,年青人都进城了,没有种地了,大片大片的荒着,这厂子也撑不下去了,荒了有十多年了。”
“喔。”谢婧叹了口气:“多年在化工厂工作,留下后遗症没有。”
“有。”老头连连点头:“呼吸不顺,特别是近两年,胸部发闷,喉咙发痒,村里卫生院检查过了,说是化工厂后遗症,村里我这年纪的有好多呢,政府免费发放了药品,每年都有。”
“喔。”谢婧点了点头:“你老要保重身体啊。”
“大爷,你儿子平常给你打电话不?”眉魅问。
老头呵呵一笑:“我用不成你们那玩意,我儿子给我弄了好几个手机,据说信号不好,我们这是山区,都弄丢了,后来也懒得弄了。”
谢婧站起身来:“大爷,我们先走了,祝你老长命百岁。”
老头连忙起身:“多谢,多谢。”
离开小院,眉魅一直低头不语,一直等回到车上,眉魅才开口:“那个老头有问题。”
谢婧不由一惊:“什么问题?”
眉魅掏出了手机:“在他家那里有WIFI,我己经破解了密码,能正常登陆,信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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