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在我的梦中。”
郭豪不解:“你的梦中?”郭豪一指沈波:“他怎么也不动了?”
“他是凡身肉体”济哥说:“无法进入时间停止。”
郭豪越发的不解:“我不是凡身肉体?”
济哥轻笑了一下,凝视着郭豪:“你不是,你见过有凡身肉体的人死了会重生的么?”
郭豪全身一震:“我真的死过?”
济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你跟我来。”
行走在宽阔的林萌小道,空气与灯光仿如己被寒冰冻结,飞散的尘埃与飞虫如一粒粒细微的水珠一般于空中悬浮凝结,路上行人匆匆,有的低头沉思,有的昂首向前,有的迈开大步,有的似乎脚下一滑,跌了一跤,与飞尘光线一样,一动不动,仿如一个无法思议的异世界。
穿过林萌小道,转过街角,济哥抬起头上,远远地望着远方:“你看看这是那里?”
郭豪走进了转角街区,这里灯光出奇地很稀落,东一盏西一盏,七零八落,街道也不是宽大整洁的林萌小道,而是一条似乎可以嗅到沙尘气息的黄土小道,两旁低矮的房屋破烂不堪,零乱而残破的店牌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槛上,穿着长袍的维族老汉正在一旁蹲着抽着土烟,青烟己经凝结,显得有几分凄美的诡异,相比乌市的繁华,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偏远山区小镇。
郭豪沿着黄土小道走了进去,慢慢地停在了一幢高大的建筑前,说它高大,其实也不过四层,但相比周围矮小的维族民居就显得高大多了。
四层楼房门前挂着一块立牌,黑字白底,看得真真切切:“西部集团军第一野战医院”立牌前伫立着笔挺的两名士兵,如铁一般的身躯一动不动,眼皮也不眨一下。
郭豪暗吸一口冷气,回头猛然看着济哥:“这是那里?”
济哥扫视一下四周,反问郭豪:“你不知道?”
郭豪猛然又是一惊:“莫非.……这里是.……?”
济哥点了点头:“这里是塔尔库什干,西部集团军第一野战医院,时间:十一年前。”
郭豪宛若在梦中,喃喃自语:“十一年前?”
济哥轻笑了一下:“你在我梦中。”
郭豪回头望去,映入眼中的不再是繁华似锦的都市,而是一轮残月下的漠漠远山,这个场景郭豪很熟悉,就在不久前,他还在这里与热情的维民们纵酒欢歌。
济哥边走边说:“这一切都是幻像,就像一部立体电影,我们虽然在这部电影中,但我们仍旧是看客,不能改变不能逆转己经发生的事实。”
郭豪睁着大大的眼睛扫视着小街两旁不可思议的一景一物,伸手在行人的眼前不住的晃了晃:“他们能看见我不?”
济哥摇了摇头:“不能,这一切只是幻像,但却是时间倒流的重现,我们无法改变逆转己经发生的一切,他们也不能改变。”
说完济哥双指一扣,打了个清脆的响哨,飞虫翁翁地飞了起来,细微的灰尘也无声无息地于空中自由地浮动,青烟袅袅升机,抽烟的老头大声地咳嗽起来,空地上的小孩子也从空中落了下来,不时转来小孩子的嬉戏声,男人沉闷的轻喝声,女人大声的叫唤声。
仿佛,这个己经冻结的世界,一下又活了过来。
空中隐隐传来的突突突的轰鸣声,医院一下子如滚开的水,沸腾了起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神情慌张地进进出出,两辆装甲车驶入小镇,径直停在医院大门,车门打开,全幅武装的士兵陆续下车。
一支支冷寒阴森的突击步枪发出令人惊心的金属碰撞声,在冷月寒沙之下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空中的突突突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慢慢地可以看到两架直升机幽灵一般掠过沙丘,掠过树稍,最后慢慢地悬停,垂落在医院空地上。
一旁面色紧张的医生护士立即一拥而上,陆陆续续抬下一具又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那些尸体虽然己经残缺不全,但似旧可以看清他们身上的特战迷彩服与肩上的军衔。
郭豪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我的战友们……”
又慢慢睁开双眼,终于,他看到了自己,头部己经被鲜身染得几乎不能辩识,一只腿悬空,显然,那是一条腿被炸飞了。
他看到了费勇,费勇面容很整洁,圆圆的大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双目紧闭,己经不省人事。
他看到了霍巡,头部包扎着的救急医用棉布几乎己是一片黑色,郭豪明白,那是无法止住注流血的结果。
神情慌乱的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但又不失秩序地将伤者陆陆抬入医院。两旁神情肃然的士兵布成了内外两道警戒线,控制着每一处制高点。
一辆军用猛者吉普吱地一声停在了医院大门,几名军官走了下来,一名上了年龄的医生迎了上去,神情紧张地交谈着。
郭豪认识其中一名军官,那是蒙团长,另外几名军官看来来头不小,竟有一名少将。
郭豪看了一眼济哥:“我能进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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