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之中,乡村宁静的景色跟天空融成一片,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和谐安逸的氛围。
此时吵闹不休的江守田家里,便成了许多邻居茶余饭后听乐子的地方。
“今天必须让那个狗东西出来给个说法,你看看我这手,还有梅花这脸,这得多狠的心才下得去手。”
“是啊,二弟,弟妹,这梅花还要嫁给江家呢,这要是毁了容,可怎么嫁啊,我看就是江楠不甘心,你们可不能纵容她了。”
“爷爷,奶奶,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不要毁容,我还要嫁人啊。”
隔着大老远都能听见几个人鬼哭狼嚎连番唱戏,江楠一听也猜出来这回是全员到齐,要来讨伐她这个寄人篱下还不乖乖听话的拖油瓶了。
到了大门口,江楠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才低着头迈步进去。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屋里的叫嚷声顿时沉寂了下来,所有人眼光里初时都冒着怒火,而后在看见江楠横在心口的惨白胳膊时,表情一瞬间又有些微妙。
“爸妈,我回来晚了,因为胳膊疼得厉害,我去采了点药,耽误了时间。”江楠老实地承认了错误,又扭头规规矩矩叫了人,模样乖巧顺从,搁在别人家里那绝对是一个大宝贝。
可惜,她骨子里流着的不是江家的血。
“咳咳,回来了,手怎么了?”作为大家长的江家爷爷江水牛轻轻咳嗽了一声,神情冷淡地问了一下她的伤势。
“没事,早上扶了我妈一下,断了。”江楠低着头,小声解释着,话里没提一句邱贵珍,更是将断了两个字说得轻描淡写。
可越是这样冷静的声音,给人的冲击便越大。
周遭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唐韵秋更是直接冲过来,心疼得不知道从何下手,“楠楠,妈带你去医院,妈现在就带你去,我们走。”
她压根就顾不得什么恩恩怨怨,女儿手都断了,她满心满脑都是女儿的伤。
“妈,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啊,那个狗东西也就断了手,你看我脸都成这样了,还护着她。”江梅花当即不满地叫嚣,被辣椒水辣得红肿的脸更像硕大的猪头,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母亲偏帮江楠。
可是,“梅花啊,要不你跟妈一起去吧,让医生给看看。”唐韵秋有些害怕地朝邱贵珍看了一眼,不是她不想照顾江梅花,而是老太太压根不给她机会。
果然,话一出口立刻就遭到了邱贵珍的反对,“去什么医院,进了那地方不用花钱吗?梅花哪儿都不去,我会照顾她。至于这个狗东西,不是自己上了药了吗,还去啥去,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的富贵命了。”
说完,老太太还不屑地撇撇嘴。
“妈……”唐韵秋软弱无力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这时候,她却是被江楠护到了身后,在煤油灯晃动的明亮中,单薄的身体在墙上落下孤单的剪影,“奶奶,我知道自己不是江家的人,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胳膊怎么受伤的你很清楚,换做是一个陌生人你都得赔礼道歉给人治伤,难道作为你的孙女,我就应该自生自灭吗?”
邱贵珍被怼得一时无言以对,既是震惊于江楠的牙尖嘴利,又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嘴巴张了张。
江楠凄然一笑,声音中都带上了哽咽,“奶奶是不是想说,我不是江家的种,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呵呵,既然这样,那我留在江家还有什么意义,出去外面乞讨,也好过在这里被人任意打骂。”
在江家这个血脉跟规矩严谨的家里,唐韵秋母女是属于最下等的人,而江楠更是七岁的堂弟都能随意辱骂的存在。
左一句狗东西,右一句狗东西,这些也都在江楠的沉默中成了无伤大雅的称谓。
饶是唐韵秋也想不到,一向怯懦的江楠会站出来,坦荡地说出这番话。
宁愿乞讨,也不愿意寄人篱下受人打骂。
这是原身死之前敢怒而不敢言的心声,今天借由江楠的嘴,终于怼得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亲人哑口无言。
好半天,场面都是一片寂静,便是江家的大家长江水牛跟江守田都觉得面上无光,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不说也就过去了,现在把事情揭开了,顿时就显得江家多么刻薄,多么十恶不赦。
偏生还有不长眼的跳出来,“打你骂你怎么了,你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你爱到哪儿到哪儿去,谁稀罕啊。我们家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还害我毁了容,你这个养不熟的狗东西。”江梅花就像是一条被激怒的疯狗,顶着一张猪肝红的脸,对江楠破口大骂。
邱贵珍原先还心虚了一下,听到后一句,却是拍了手同意,“梅花说的对,我们家养你这么大,白吃白喝,你受点委屈就要死要活的,装给谁看。”
“妈……”唐韵秋站在江楠身后声泪俱下,在灯火中遥望过来的神色中染上了一层灰色的绝望。面前这一张张面孔,他们相处了十八年,此时却是冷漠跟狰狞到令人寒心。
江楠抓紧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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