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的上司带我参加了一个饭局,我吃到了一种好吃到让我念念不忘的肉。后来,当我知道是什么肉之后,这辈子再没吃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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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 年是被诅咒的一年,那年深秋,持续了大半年,席卷全上海的霍乱疫情刚过,江南大饥荒向北蔓延,灾民北迁,大批涌入上海。
自此怪事不断。
十一月初一,十余名灾民到警局报案说孩子丢了,小至 1 岁,大至十岁。
初八深夜,有个灾民跌跌撞撞,跑到警局说他看到有辆车运了几十个孩子往外滩去了。
第二天,他的尸体飘在黄浦江上,身上每一寸骨头都被打碎。
十天之后,老字号德兴酒楼突发血案。
局长老魏亲自找到正在休假的我,请我务必出马擒拿凶手。
报案的是德兴酒楼的刘掌柜,死者是德兴酒楼的老板,上海滩首富蒲海山,和淞沪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张志安。
非富即贵。
凶案现场是走廊尽头的天字号雅间。
门外伏尸二人,是张志安带过来的亲兵。
一个被极薄极锋利的凶器切断气管和血管,一脸惊恐,双目圆瞪,应该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反应快些,手摸腰间配枪,但脖颈被扭断,耷拉在一边。
都是一招致命。
凶手要么是两个人,要么......双手同时发难,一手一个。
「这手法太利索了吧?」我的助手小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直咂舌。
房间的门没有损坏。凶手若不是认识的人,就是扮作跑堂的伙计,让死者的随从没有丝毫防备。
2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
座位上的死者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
面皮、头皮带着头发,被整张剥下,铺在桌子上,剥得很完整,宛若恶作剧头套。
心、肝、肺和舌头宛若菜般,摆在死者面前的盘子里。
如假牙般被敲下的整副牙齿,血迹斑斑,摆在盘子边。
死者一个身体趴在桌上,一个靠在椅子上,剥完皮的头颅都不知去向。
房间一门一窗,门关着,窗子开着,窗外临街,这里是二楼,凶手应是杀完人之后带着两名死者的头颅跳窗而走。
桌旁的地上,饱蘸着血,大写着「刈草」两个字。
新招进来的两名辅警,扑到门外,扶着门框,吐了个底朝天。
小余对我道:「头儿,我下去把刘掌柜招呼上来,给他录个口供。」
这小子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找了个逃离现场的理由。
不过,也不怪他们,纵使我亲历过无数个凶案现场,看到这样的现场也止不住地犯恶心。
我摆摆手,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招呼面不改色的方铃验尸。
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被一个女人比下去,对吧?
尽管我的,胃,TND 止不住地冒泡。
我掏出胸前口袋里的老刀牌香烟,匆忙点燃,含进嘴里,猛吸几口压制住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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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刈草是什么意思?」方铃尸检完摘下手套,脸色微微发白。
「是刈草者。」我一口吸尽最后一截烟,望向地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久闻大名,不想竟还有交手的一天。
「五年未出现了,一出手便是大案。」
传说,刈草者秉持「杂草不除,禾苗不壮」的格言,所杀者,皆是罪大恶极之人,是近十年来民间威望极高的杀手。
十年前凭借灭掉皖南恶霸邵锡隆一家,一战成名。之后杀了血案累累的巴中冷氏三鳄、粤西「扒皮膏」熊飞鹤、伏牛山屠夫医生白栩等。五年前,不知是何原因,突然销声匿迹。
如今,屋内死者上海滩首富蒲海山算是我半个老乡,有过一餐之缘,赈灾济贫,颇有善名。
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张志安,开会的时候远远见过几面,虽是身负功勋,却没有架子,口碑不错。
这二人何谈大恶呢?
4
小余很鸡贼地叫了刘掌柜和德兴楼主厨上来,站在现场百米外,录口供。
一来谁也不能说他拈轻怕重,不在现场,二来方便我随时盘问刘掌柜和厨子。
「出手老练毒辣,凶器削铁如泥。」方铃把验尸单递给我。
我吐掉含在嘴里的烟蒂,低头看验尸报告,无视方铃嫌弃的目光。
两名死者手筋脚筋全部切断,断口整齐规整。说明一凶器足够锋利,二凶手出手极快。
当然,这也意味着死者死前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脏被摘下来放在面前。
甚至在剥皮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断气。
舌头则极有可能是在受害者痛感袭来,张口呼叫的瞬间,手起刀落割掉的。
开膛剖腹,心肝一套整个挖出,残暴程度堪称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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