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夏说着说着意识开始模糊,嘴里本来很有条理的话,也变得含糊起来。
屋子里的蒸汽慢慢变多,蒸汽里的药使得堂夏身体开始放松下来,意识也慢慢沉睡于身体之中。
金水木将手里最后一个银针刺入到堂夏的身体当中之后,起身找到茶桌那边,把装满了银针的包袱收拾起来。
他用自己洁白的袖子擦了一下眼角,在这片雾气朦胧的屋子里,没有人看到金水木比雾气更加朦胧的眼睛。
他把一些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出了屋子,然后把门关严。
“柿子守在这里吧,一个时辰之后,开窗通风。”
“好。”
“那丫头身上扎的针直接取出来就可以,我看她胳膊上有些淤青,身上应当也还有一些,你给他洗一下身子之后用这个药膏一会帮她涂抹一下。”
金水木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扔到了柿子的手中。
“好。”
柿子答应的很痛快,正好石榴也在外面守着这间房子,两个人还可以说说话。
“堂春,你给我来一趟。”
金水木把这边的事情都吩咐好之后,就把堂春叫走了。
堂春点了点头,将自己因为干活挽起来的袖子放下来,然后就跟在金水木老头的身后,随着他一起往“巧夺仁心”那边走去。
一路上,金水木一直背着手走在前边,堂春跟着金老头坐在后边,两人全程没有交流。
直到马上就要到达“巧手仁心”院子门口的时候,金老头才带着身后的堂春往旁边一条小路上拐去。
凌雾山庄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后院却不小,一来是因为山庄里住着的人多,二来也是因为在后院的地下有很多山庄用来通信的密道。
两个人来到一个凉亭里,凉亭的周围只有一些矮小的植株,藏不住人,故而两个人无论在这里讨论一些什么话题都很隐蔽了。
“先生有话可以放心的说,咱们认识也有年头了,您知道我这性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我心里都是有掂量的。”
堂春见金水木脸色不太好,便知道他想要跟自己说的事情,必然是有一些难以开口的。
“我知道,你跟堂夏都是一个样子。藏在心里的话从来不会说出来,可能只有感觉到自己生命开始流逝的时候,才会开口说些心里话了…唉!”
金水木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他微微向上抬了抬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是夏妹的身体不好了吗…”
堂春也不傻,金水木这番说辞显然就是,要跟自己说的事情是与堂夏有关的了,而且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应当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的身体从我认识她开始就从来没有好过!”
金水木说起堂夏的身体状况,有些气急败坏,显然是因为这是曾经上过不少的火,现在一想起来心里还是堵得慌。
“但是这次严重了…是吗?”
堂春没有将视线看向金老头那边,反而眺望远方,看着距离山庄好远好远的天上,那几抹飘散在空中自由自在的云。
“已经不能用严重来形容了…”
金水木吐出一口浊气后,抖了一下自己的白袍子,所以找了亭子中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也不管椅子上干不干净,就这样坐下了。
“我跟你说过,当初之所以能救她一命是因为她体内有一股药力。那药力把堂夏已经断损的经脉堪堪连接在一起,她才没有死。但是距离她上次吃药已经过了5年,这5年来我虽然一直在研究可以代替那药物封住她经脉的替代品,但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弄出来的方子只能让她好受一段时间而已。”
“五年啊…那药已经被堂夏经脉中的血液冲散的差不多了,这次她强行服下我给她留着保命用的药,已经算是把那药劲冲散的只剩下一丝一毫了。”
“这次药熏不知道能让她吸收多少,但是这次以后每一次她发病,就都是饮鸩止渴,吃一次药,便会多伤害身体好几分…”
金水木说声音越轻,似乎提到的这件事中涉及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一般。
“照这样下去她还能活多久。”
堂春说话的声音很冷静,似乎讨论的人并不是跟他结拜的妹妹。
“半年,现在我能保证的就是最多半年…”
两个人一时之间不再有话。
“好的,谢谢水木先生!奔波了一夜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情交给我就成了,水木先生大哥回去放心的补个觉。等夏妹醒过来之后,我带她亲自去拜谢水木先生!”
堂春沉寂了一会儿之后,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起身充满活力的对着金水木拱了拱手,说完了一通话之后,他便离开了这里,似乎两个人从未讨论过堂夏只能够再活半年这件事。
“物以类聚啊,外表坚强的人,心里可不都很柔软嘛…”
金水木起身直了直自己的腰,他摇着头慢慢的往“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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